“云南知府段幽?”沈羲眯起双眼。
“但那时候我还只是心里有个印象而已,并没有真正接。
“――我真是太热爱这种把人和物牢牢控制在手中的游戏,但段幽的见识让我决定留下他。”
“原来大秦已经要紧到了这个地步,我想我纵然不
“他想投奔门路调职却四无门,我借了笔钱给他,等于是雪中送炭。
“――不得不说你们世代尚文的赫连人见识终究比一般人要开阔些,总之认识他之后使我打消了把他自谷底捞上来又让他尝尝失去一切的滋味的念。
“不过段幽的出现的确是关键,他在京外多年,跟我分析了一番三族局势,说及朝廷正面临的危机,我心内又觉开阔了许多。
“那你是什么时候开始着手你的抱负的?”沈羲问。
“段幽视我如恩人,我请他吃茶,他竟然跟我谈了很多时事。
“原来这世间也是有我能够控制的事物,只要我比他强,我就能控制他,这就是真理。”
“知的还不少。”他笑。然后往下:“那时候他还不是云南知府,只是个偏远之地进京述职的小知州。
“起兵是后来的事。你以为祈家是说干就能干倒的么?我再怎么心比天高,眼前的现实也只会让我更懂得隐忍而已。”毕尚云微讪,带着几分不以为然。
“所以我习得格外刻骨,而我又不愿意让人发觉,一般都是自己找没人的时候偷偷发狠练。
沈羲屏息了有一会儿。
方才那样的气氛,乍听下来他们竟还有些谈心的味,然而此刻,她只觉后心已经有心发。
“我却是极有心,因为我害怕将来成亲之后会立刻被成王妃她们灭掉,我必须学会保命的本事。
一个能够得出这样结论的人,一个在面对着几乎知他所有秘密还能够如此平静如此淡然地知无不言的人,你怎么能够不怕?
“后来到了十三岁,刘侧妃终于给我物色了一个拓跋女子为妻,婚事订下,她也放了心,我终于也可以出门走走了。
“所以后来,张盈就被你当成物一样地杀了?”她苦笑。
不是说逆境只会锻炼人么?原来竟然也能把人引向另一个方向。
“武师工夫不行,他们也知贵族子弟们,除去那些将门,都不会真心想习武。
惘的心,在杀戳之后又得到了久违的激昂。
“这个武师是混迹这江湖的,会许多旁门左,也认识很多江湖上的人。当然,他不知我私下里偷听过他很多事。
“我并没有杀她,这个你很清楚。”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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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发现我仍然与这个圈子格格不入,我哪怕站在人群里,也始终像个隐形人。那年我认识了段幽。”
“所以他得了你的资助,就谋得了云南知府的缺儿,然后你们就策划起兵?”沈羲把接下的话说出来。
到这会儿,毕尚云的笑容才令她有些骨悚然之感。
但这种怕却又不是害怕对生命受到威胁的害怕,而是对人心扭曲到如此境地不可思议。
“十三岁的时候。”他又啜了口茶,“王府里请了武师,九岁那年我改姓祈之后,也被安排跟着习起武来。
“后来察觉武师水平太差,我便又找了个理由,借郡王们的口换了个真正有本事的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