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下台阶时他忽然又停了脚,疑惑地盯着她问:“你那会儿在大秦,可认识哪个姓洛的男子?”
“唉,尤其她又有过那么个不省心的母亲。”
梅麒瑛听到这里看了眼她,想了想又还是把嘴闭上了。
在潭州,不但公婆在家中的权力大过天,就是在小姑小叔面前,小媳妇们也是得客客气气地。
说到这里她又不禁摇了摇。
“真没有——”沈羲觉得他奇怪的,又问他:“到底怎么了?”
“霍究把寄寒叫出去喝酒了。”沈羲接过珍珠递来的扇子,又笑睨他:“今儿没叫你,倒是奇怪。”
太奇怪了。
“京师虽说不拘那套,但到底规矩严些还是有好。
梅夫人皱起眉来:“还没成亲呢,怎么倒约上了?”
“女孩子到底该衿持些,三从四德地要牢记在心。
沈羲讶了讶:“姓洛的?没认识过。”
“有个规规矩矩的妻子帮着打理内宅,男人们也才能放开手脚去挣功名事业。
彻底改变这动局面的唯一办法是燕王府掌权,但赫连军若是反对,这事也是麻烦。
既然她没有印象,那洛翼风何以说他父亲与张盈有些渊源?又何以对他父亲来历避而不谈?
“好好想想。”贺兰提醒。
“天气凉快点再说……”
“没有就算了。”他说。又问:“什么时候去把张家宅子拾掇拾掇?”
却
贺兰谆想起霍究临出书塾前的杀气腾腾,抿一笑,没吭声。
潭州属长沙府辖内,偏安一隅的小城,哪怕是如今奔放的拓跋人主政了,当地的人也仍然抛不开早前赫连人治国的那套酸腐作派。
贺兰谆把洛翼风带回的情况大略说了说,然后:“先看看他打听的消息如何再说。”
沈羲与他往府内走,一面问起来:“江澈他们那边怎么样了?”
贺兰谆见她神情不像有假,也纳闷了。
“话不是这么说。”梅夫人,又叹气:“总而言之,若不是看在你父亲跟沈三老爷多年交情的份上,这门婚事我还真不见得看好。”
但仍担忧地望着梅麒瑛:“她寻你什么?”
梅夫人听说不是沈嫣主动,便就满意地点了点。
毕竟也不可能再行武力镇压,但也不能任由他们瞎提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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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夫人在京师呆了两三个月,多少也知些了。因此没再说。
朝上的事情她虽然不那么心打听了,可是朝臣们的心思她心里清楚得很。
“好端端地,您又说那些干什么?祸不及子女,再说,她是沈家的小姐,沈家可还出了位世子妃呢,连人家王府都放心大胆地娶了他们家小姐回去,咱们还有什么不放心的?”梅麒瑛略显心不在焉。
他如实:“去栗子胡同跟嫣姑娘见了个面。”
“京师里风气可不同咱们那地方,这未婚男女在外见面的事常有呢。”梅麒瑛笑着。
这边厢,梅麒瑛离了学舍,纵到了翠湖,立在柳湖下看了两眼湖景,才又打回府。
梅夫人恰好也刚从外面会友回来,看到他时顺口问了句:“去哪儿了?”
“哪里是她寻我?分明是我寻她。”梅麒瑛笑,“我去寻贺兰大人吃茶,大人托我带两本书到学舍,便就在那里吃了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