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眠小心翼翼地用金线勾勒着花卉的图腾,每一天一点点进度,当原本定好的日子越来越近,花眠亲手绣的那一朵角落里的小花也逐渐也有像样的模样……
最最普通的嫁衣应有的模样。
凤冠,红袍,金丝边。
她原本是想安生窝在自己那个小院子里混吃等嫁的,但是不知怎么,某日在东翻翻西翻翻玄极书房里看过的折子,看着他批在折子上的字迹时,忽然想起他日夜端坐于桌旁理这些琐碎事的模样……
于是开始破天荒地走出大门开始自己的社交――她能够想到的社交方式也不简单,非常有她的个人风格,那就是找到青雀等一干婢女,然后拿了针线,跟着她们坐下来,学习制自己的嫁衣……的一角。
那一天,红嫁衣终于完工,花眠捧着衣裳瞧了又瞧,颇为舍不得撒手……听着围在她周围以青雀为首、已经混得相当熟的婢女们跟她打趣,说成亲那天,要用线绞脸,名叫开脸;有老婆子给她梳发,一边梳会讲吉利的话;成亲那天程多,可不能吃太多东西免得要入厕……
玄极也没觉得她这样驳回了他的热情。
无归更是冷笑嘲讽:倒也得没病,天底下哪里什么东西比四千多岁才嫁出去的老姑娘来得值钱。
人,笑她太小心翼翼。
刚开始花眠还不怎么适应跟一大屋子人坐在一起,只是后来发现,她们说话凑趣儿的时候,她只需要紧手中的针嫁妆自己在得很认真就行了……一来二去,居然还真的在所谓的“女红”里找到了一些乐趣,一边听那些婢女说些不痛不的话,一边制自己的嫁衣。
而对于无归的嘲讽,花眠自然给直接无视了。
而自化作人形至如今这么久,玄极边的人都有谁叫什么名字,她通通不知,更别提这浮屠岛内都有什么人物,她应该去结交谁……这些事儿玄极从来没提过,她也没有主动问。
之后花眠便安心起了待嫁娘。
花眠自己都跟着不好意思了。
想起青玄似乎也说过这样的话,无非是担忧她撑不起场面。
花眠听得认真,在听见“房”时,白皙的脸上浮上微微粉红。
一边说这话的时候一边很酸地从箱子里拿起一把镶嵌了翡翠的剑――花眠这样的哪里用得上这种好东西?真的浪费。
……这么说来,自己这副烂泥巴扶不上墙、只知跟在他屁后面的模样,好像实在是有点不够看了些――
她伸出手指尖,小心翼翼又满心欢喜地蹭过自己绣的那朵小花,打定了主意要在今晚就跟玄极偷偷“剧透”自己在嫁衣上
着个折子,花眠愣在那桌边停顿了下,这才意识到她即将嫁的人是人族领袖。
这么一想,玄极似乎也太着她了些。
看着玄极着人,绫罗绸缎,朱玉宝钗,一箱箱不要钱似的往她屋里搬,刚开始花眠还好奇地一个个打开或者拆开摸摸看摆弄一下……到了后面就审美疲劳了,再看见什么宝贝都打着呵欠指点搬运的下人随便在房间里找个空地堆上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