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说此事,于是就打算中断这次谈话,“有外省的资金,即将拿下阴平两个煤矿,还有一个金乌的……你可能还不知吧?”
“什么?”陈太忠听得登时就是一愣,凤凰几个县区出煤,金乌最多,其次是湖西区和阴平县,曲阳、童山和红山也有一些――阴平还真是个矿产资源丰富的县。
“我就知你不清楚,自己了解一下吧,”阴京华干笑一声,挂了电话。
陈太忠这下坐不住了,说不得就将电话打回凤凰了解一下,这才知,殷放到了凤凰之后,最先抓的就是煤焦行业,最近阴平和金乌有两个村办煤矿要招标。
殷市长的意思很明确,不论来历价高者得,而且资金必须一次到位――收上来的全是政府收入,我对所有投标者,是一视同仁!
这个说法有理没有?有,而且理还不小,收的钱越多,财政上越宽松,换个角度来说,那就是承包者付出的越多,上面吃回扣的机会就越少。
但是陈太忠听到这个答案,就只能苦笑了,麻痹的你这不是胡闹吗?这个决策初听起来很正确,但是……纯粹是坐办公室的主儿才能出的决定,基层工作不是这么的。
打一个恰当的比方,就像修通张高速公路的时候,省里资金紧张,高速路的施工也要招标,范晓军就过一个决策――价低者得。
这个标一开标,几家价钱高的登时就不干了,一状告到了杜毅那儿,连蒙艺也接了状子――中标的那家的价钱,给谁都干不下去,你这是修高速路呢,不是修乡镇公路!
这个事情当时弄得不小,陈太忠也听说了,又由于此前不久的素凤一级路居然窄了两米,蒙艺和杜毅对这个反应高度重视,可是既然已经开标了,政府威信必须保证,说不得专门高薪聘请了香港的路桥专家来监理。
这倒不是说香港的专家一定比交通的专家牛,实在是国内的建筑公司走交通的路子不是很难,但是香港人的工作,就要看情况了。
中标的这一家登时就为难了,干了几个月之后,发现香港人看得紧,没啥偷鸡的机会,沟通的路子也不好找,于是就躺倒不干了,这干得越多赔得越多啊――我们的预算得不合适,要改。
政府的威信要维护,说话要算话,但是你想调戏政府,那也是白日梦,众目睽睽之下,范晓军的面也翻转了,招标会上定下的,你想反悔?没结算的工程款不会再给你了,还有……巨额违约金……给我拿过来!
那一家能吃下高速路的标段,能力肯定也不可小看,违约金那是不用想了――公家的事情,大不了我不干了,尾款不要就完了,你为赔给公家的违约金,得罪我这私人利益,划得来划不来?
这招呼甚至打到杜毅和蒙艺那儿去了,所以这违约金真的是不用指望,不过天南这边恼怒之下,尾款也绝对不会给了――你把我们的招标弄成了笑柄。
可是到最后,这家公司也没亏多少,天南不给它钱,它就不给二包结算,二包和三包之类的主儿,很是在省委省政府折腾了一阵,到最后,也是不了了之――关系的,多少能弄到点,关系一般的,那就买条绳子回家找歪脖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