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这话的意思是……”

        小助理眼泪往下掉着，陆周月在医院门口停住脚步。

        等着人一走，陆周月看向旁边怅然若失的樊策。

        旁边的樊策插了一句嘴：“其实我真没什么……”

        “人生的确会有不懂跟失误，但失误、不懂与职务疏忽是两码事。我说的再直白一点，你被开除完全是因为你不上这个岗位，胆大、心细这是最基本的品质，你占了哪一条？多的我也不说了，好聚好散，别着我追你的责任。”

        不会的。

        “闭嘴。”

        樊策低歉，说：“我也只是把它拍的好一点，导演说效果不好，他们给我真刀的时候，我以为是……就这么安排的，为了拍摄效果，我想着应该不会出事，大家都有分寸。没想到……我下次肯定会注意。”

要了不是吗。

        至于今天的事情。如果换一个人来呢？

        她比之前理事情更游刃有余了。

        她横了一眼，心平气和地跟导演说：“现在还来问我的意思？这错分明是你们酿成的，真不知自己犯得是什么错，还要我来提醒你？如果你们真觉得愧疚想要弥补的话，从一开始就把理方案给我了不是吗？”

        陆周月再一次反驳他的表情变得有些扭曲，真真挂不住了。

        陆周月从钱包里抽出来一张百元钞票，进她手里：“你下班了，打车回家吧。”

        那自己又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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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周月全盘清算，不放过一个。

        错误肯定不是一个人的事情。

        他咬了咬牙，脸上挂着笑：“哎呀不是，这事儿确实是我们的错，也没有不承认的意思。我们是个小剧组，这网剧统共投资才五十万，这样，薛跟我关系好，她的人在我这儿受了伤我也过意不去，我个人自掏腰包赔偿五万让小策好好补补行吗？”

        陆周月深了口气，看向助理问：“你还记得当初来公司时签约的准则跟合同吗？”

        陆周月直视着他的眼睛，忽然说：“你知吗，你在外面丢脸丢的不止是你的脸，还有我的。”

        “怎，怎么了吗？”

        如果换一个粉丝无数、风正盛的，他们会让这个艺人承担这种风险吗？

        没想到她比薛还难缠，步步紧，毫不给人退路。

        “对不起。”

        他们只会把人供着，像供着自己的爹娘一样，听之任之。

        “您又错了。”

        陆周月说：“我不是很了解这个圈子里的规则，但我觉得你们的态度是不是有问题？”

        “赔偿也要走合同，等明天我让人联系你。”

        但有时候他会想，如果陆周月是个神经病，那不如她的人又是什么？

        陆周月还在进行着心理治疗，虽然他妈没再说过，对于他进入陆周月公司也没有拒绝。

        “我陆周月，最讨厌丢脸了。”

        导演沉默。

        他没想到这件事情的连锁反应会这么大。

        导演一开始看她年纪小，又是个新人。

        也是可望不可及的天堑。

        她说：“这分明就不是人情的事情，这就是你们的错，这是你们该出的赔偿金额，你们该为自己的错误而买单。”

        陆周月不介意看人犯蠢当乐子，但如果在大事上犯蠢就实在讨人嫌了。

        “老板，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也是个新人，我这次不懂，我下次肯定好好，能给我一个机会吗？”

        陆周月点了点，两个人沉默着跟在陆周月后，一旁的小助理抿了抿，也跟了上去。

        导演能说什么，只能说不算。

        她看了一眼在旁边垂着脑袋不敢吭声的樊策问：“已经都理好了？我们走。”

        “助理没有检查，组失误，那你呢？你又是为什么让这个‘失误’将错就错的了下去。”

        不陆周月什么样子，靳行之都觉得她对自己有着致命的引力。

        樊策问：“你要开除她吗？这真不是什么大事儿。”

        樊策沉默了两秒，压迫力让他不上气。

        “这是因为工伤停工休息，不算违约吧？”陆周月回问。

        导演试探着。

        虽然比陆周月大两岁，但可能是骨子里对上司的畏惧，又或者现在的陆周月戾气十足，见她看过来，他忍不住呼停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