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陆周月还会嘲讽两句他泪失禁一样的质,但这次她透过那双被眼泪淹没,朦胧的眼睛。她有些不安、焦躁。
如果席星洲的母亲还在。
更别提像靳行之这样。
“他没有爸妈……”
他嘴上这么说着,越发泣不成声。
向他示威。
……
“我……”
“他没有爸妈的确是事实,但这是件会让人很难过的事情。你怎么着,也不应该在他生日当天说这个。”
原本的词汇排列在脑袋里,最终又被情绪影响,那些要解释的话像被拆开了又重组,竟是一句话都连不成。
小时候倒是不觉得,长大了之后就开始没完没了的哭。
现在问他为什么对席星洲产生敌意?
看他这个样子,哪里像不用的。
都怪席星洲,全都是席星洲的错。
陆周月浑上下都是被男人熟了,染着别人印迹的样子。
“如果他不原谅我,我跪下来给他歉可以吗?”
彰显他跟陆周月与众不同的亲密关系。
但国外回来之后。
靳行之很喜欢哭。
靳行之产生了一种无力感,他说好,我知错了,我也答应跟他歉了,然后呢?
靳行之被她抱着,伸手覆在她的手背上,攥住了她的手腕。
前如此张牙舞爪。
靳行之垂着眸,睫上的眼泪颤了颤。
他在心里咒骂着。
席星洲的一切又不是他造成的,他凭什么怜悯席星洲。
靳行之转要继续回家,陆周月紧着走了两步,跟了上来,沉思片刻说:“你跟我一起去吧。”
骗人得骗过自己,但他是个蠢货。
所以,席星洲分明就是在炫耀吧。
这从心里笃定得到的答案似一盆冷水浇的浑发冷。
他不应该有敌意吗?
陆周月突然抬手贴上他的脸,他内心里疯狂涌动着的戾气瞬间平复,他抬着脸看陆周月,语气里满是郁结难消:“你还在乎这个?”
跟父母过一个迈向成人的生日。
“陆周月,你满意了吗。”
“你疼不疼?”
不是这样的。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陆周月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我本来就约好了跟薛谈公司的事情,正好你也听听。”
陆周月皱眉。
靳行之抿了抿,而后长长叹了口气,神情疲惫:“我想走着回去,透透气。你不要给席星洲过生日吗?你去吧。不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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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
陆周月刚说了一个字,靳行之就要往回走。
解释真的是件相当难的事情。
世界上有比他更惨的人,陆周月都要挨个去怜悯吗?
陆周月你是怎么能问出来这种问题的?
陆周月知那种感觉,失去父母之后,其他人的一句问都会像被人了一刀一样。
她伸手将靳行之抱住:“我没有这么想,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别哭啊。”
靳行之说完这句话,脑海里只剩下一片空白:“我错了,我错了,好吗?”
陆周月深了口气,松开手站在他面前:“席星洲生活很苦,他跟我们不一样。”
他一遍遍重复着,问:“我现在就去向他歉可以吗?”
他一定会提着糕去他母亲面前。
本该让他回去坐车就是目的,但不是这样的。
不应该。
对。
她声音放缓了一些,轻声说:“我没控制好自己。以后不会了。”
骗了自己,骗不了别人。
“我错了。”
他生活苦,别人生活就很好过吗?
靳行之脑海中回放着两人相的一幕幕,想着他在新学校里营造出来的假象,跟人重复着把记忆里所剩无几似乎有关爱情的虚假片段讲给别人听,去向别人证明着他们两人是互相爱着对方。他们的感情坚不可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