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周月只觉得一拳锤在了棉花上那么无力。

        陆周月扬手甩了他一巴掌，眼镜落地，镜片从框里掉出来，摔得裂了几纹。

        像乔甜这样，因病去世的命，真的能改吗。

        陆周月对上他的眼镜背后的眸子：“松手。”

        “消气了没？没消的话，再给你打两下。”

        傅温文说不出来。

        乔甜在跟她笑，跟她说，梦到我要死了，你哭的可惨了，我一眼就看穿这是梦境。

        陆周月丢下筷子说：“我去趟洗手间，你慢慢吃。”

        她把傅温文的联系断掉，那是理所应当。

        “反正我就要跟你玩。”

        “你来了，我妹妹很高兴。”

        陆周月又补了一句：“你没多重要。”

        “你对施良那小子没感情的。”

        她掰着傅温文的手指，强行分开，说：“我凭什么要跟你说清楚。我不想理你，只是因为我不想。”

        “你这旗袍，很好看。”

        “陆周月，你心里是清楚的。又为什么突然不理我？”

        听她这么一说，她眉蹙了蹙。

        她劝说着，生死有命，不必执着。

        之前是觉得有趣，后来就说不出来了。

        命能改的。

        傅温文说。

        傅温文的眉挑了挑，哼着笑了一声，转过脸，正视着她。

        傅温文依旧紧紧攥着她，说：“今天不把话说清楚，就别走。”

        “事情是可以改变的，只要你少作点妖。等着以后科技发达，你这个病应该能治愈。你现在要的就是好好照顾自己的。但你要非想找死，那我也不拦你。”

        梦都是相反的。

        陆周月不止一次这么问过他，只是这次最是不解。

        她也不想再跟这人纠缠，毕竟明面上，他是亲手把施良送进去的人。

        乔甜没看出来她的兵荒乱，也想不到。

        陆周月只跟他对视了一眼，扯着纸巾把手干净，权当没看见。

        “你到底图什么？”

        大概是那天夜太迷离，陆周月的电话来的巧妙，让他的心脏也跟着同了频。

        输了。

        她第一次跟命运相博。

        傅温文问：“在怪罪我？”

        她怎么看都怎么有点像是落荒而逃。

        真狠。

        命能改吗？

        “没空跟你胡搅蛮缠。”

        那是席星洲的母亲。

        “没睡够吧。”

        “为什么？”

        乔甜颔首：“那就好哦。”

        乔甜也好、靳行之也好，他们对傅温文都避之不及。

        可是心里却铺了一层又一层的垫子，恐慌中预见了什么不明的东西。

        是能改的。

        陆周月甩着手走了，傅温文手指轻轻刮了刮有些发疼的脸。

        是这样的。

        傅温文站直了，将烟捻灭丢进了垃圾桶里。

掉这件事情了。

        “别总来犯贱。”

        陆周月从水池边一抬，看到镜子里的人，他倚在洗手间的门边，花色的衬衫，手里夹着烟。

        陆周月深深看了她一眼：“你知就好。”

        “我之前了个噩梦，梦到我要死了，你哭的可惨了。我一眼就看穿这肯定是梦境，因为你才不会哭的那么惨呢。”

        陆周月在洗手池前把手洗了一遍又一遍，脑海里不停地动着医院手术中的灯，一遍遍追着医生问，她能不能活。

        乔甜小嘴叭叭个不停，陆周月却总是集中不了力。

        乔甜朝她了个鬼脸。

        陆周月跟他没话说，从他边路过的时候，傅温文伸手扯住她的手臂：“把我电话拉黑了？一句话都不肯跟我说了。”

        傅温文是笃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