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慢慢坐在椅子上，他就像浑没了力气一般，似地在椅子上坐着。

地说：“这个啊，这个是您们家的碗。”

        “我问的是这个吗？！”村长怒摔红枣糕，大声喝：“我问的是它为什么会出现在吃的东西里！”

        后来，沈晴颜的父亲领上官之命，以洲史目之名安家于荆阳，沈晴颜的母亲才能在沈家招募各类仆的时候被招进了沈府。

        “这个甜品，是我娘专门用来赏丫鬟的。”沈晴颜缓缓说：“赏给那些――乱传胡说的丫鬟们。”

        沈晴颜到底不如她的母亲心狠手辣，她的红枣糕里面放的是整片的瓷片，最多就是稍稍划伤嘴和，吞不下去的。而她母亲放的是真的碎瓷，大大小小的瓷片混在一起，能将人的口、和胃全划烂。

        “沈姑娘。”他开口：“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我这一把年纪了，经不起吓唬。”

        沈晴颜笑而不语，久久，她才：“您喜欢吃就好。说真的，我是第一次这个，因为我自己也没吃过，所以用料啊什么的都是我自己琢磨着来的。”

        她现在可不是什么官员家的小姐，村长一家也不是她家府上的下人，他们现在是平等的关系，如果沈晴颜真的下狠手，那她要么进大牢，要么被村民打死。

        村长一愣。

        屋内沉默许久，村长看着从容自若的沈晴颜，心中生起恐惧。

        后来沈母撞破了丫鬟们在背后骂她、说她抠门，便亲自下厨，了红枣糕赏给下人。

        他并不是在恐惧沈晴颜往红枣糕里放瓷片的举动，而是恐惧沈晴颜的态度。

        沈晴颜的出并不好。

        在这中情景下，这种正常的态度才是最不正常的。

        稍稍警示一下就好，毕竟事情不能的太绝。

        她的父亲虽是官员，但母亲却只是厨娘。

        “这个甜品，是我娘过的。”

        还是后来念着沈母拼死给沈家生了个儿子，沈父才给了她名分，以四夫人的名义下了葬。

        话题忽然就转到了沈晴颜的亲娘上，村长的脸上是愤怒与疑惑交杂，看沈晴颜的眼神活像是在看一个神经病。

        虽然沈母在生下沈晴颜后，吃穿待遇都与府中夫人一样，但沈晴颜的母亲直到难产死前，都没有一个名分。

        “昨日早上荷姨不是给我送了馄饨嘛，但因为昨天中午我去了清水村，叫荷姨不用送饭过去，早上装馄饨的碗就一直放在我家了。”就像刚才与村长聊茶一样，沈晴颜的语气平淡的让村长心生寒意：“昨天晚上我跟荷姨说往后我自己饭，回去才想起这碗还没还，正好我今天过来，就想着把碗也一起还了。”

        沈晴颜的生母出生在乡村，因为天生的好容貌而不甘嫁于普通农，便自己跑出了家，去到城里，一边在饭庄的后厨里工挣钱，一边找机会勾引着富贵人家的公子。

        她现在还记得，那些丫鬟很爱吃她母亲的红枣糕，一边吃一边哭，脸都被里面的瓷片扎破了还要吃。

        沈晴颜从她母亲那里明白了一个理――当你不给别人留有余地的时候，也相当是给自己进了绝路。

        屋内的丫鬟见她平时抠的要死，什么都不肯赏，还没事就打骂她们，便也离了心，一天天不是在背后说沈母的坏话、就是在想着该如何去到其他夫人的房里。

        她的态度太正常了。

        不过也是沈晴颜没想那么就是了。

        “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因为没有名分，府中的一些人总会拿这件事讽刺挖苦沈晴颜的生母。不仅是夫人小姐们在说，连一些得势的丫鬟下人也能仗着后主子的威风嘲笑她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