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怀明微微一笑,:“如果我说我只是好奇,单纯的想上来看看,你信吗?”
窗外月圆光盛、星散稀疏,沈晴颜披着衣袍,站在窗边,看着那高耸入云的祭天台。
华裳妇人可不是在跟他叙旧聊天。
听见她的抱怨,领路的长老回答:“那盗走魔君灵魂、害得邶关城死人无数的邪修手段莫测,很难保证你们完全安全。你们只是先住在这里一段时间,等‘监天月’认定你们无害后,自然就会给你们安排进上京城内了。”
即使是无阳的夜晚,祭天台上也依旧亮着光。只是相比白日的璀璨,晚上的祭天台更显莹。尤其是月光照映在上面,更显得祭天台好似月下琼台、云中仙地。
别说之前,就算是在沈府时,沈晴颜都没睡到过如此柔的床铺。睡多了的床板,突然睡上这样的床,沈晴颜还有些不适应。
“来你们的地盘,我怎么可能没有准备。”
轰——
一颇有厉色的女声响起,魏怀明转过去,只见一位华裳妇人站在不远。她眼睛虽然看着他,但双眸里却满是带着高傲的蔑视。
如此乱世,修行者尸横荒野,连上京城里的贵人们都自顾不暇,她一个逃离原生家庭好几年的孤女又怎么可能安逸呢。
这座城市的奢华与繁荣,实在让人惊叹不已。这还只是城外的驿站,沈晴颜很难想象上京城内又该是何等的繁荣奢华。
“神明还要更高一些,他们看不到世人,就像行人走路时看不到脚下的蚂蚁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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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轮白玉成的明月悬挂在深蓝色的天幕之上,其皎洁的影倒映在镜面般光的大理石地板面。画上绘制着五彩缤纷的凤凰和麒麟,每一笔都栩栩如生,仿佛真当是将天上的祥瑞给拽下来放进了画里似的。
魏怀明看着着这渺渺浮生,眼中忍不住浮现出几分怜悯。
色与白色的莲花尽情盛开,藏在荷叶下的锦鲤每次游动,都会漾开片片的涟漪。
“我们为什么不住上京城内啊?是城内不够住吗?”一名仙医阁的弟子开口问:“每天从上京城往返驿站要好长时间啊。”
“哼!”华裳妇人自知中计,但也只能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震天的爆破声带着四散的烟尘遍布整个祭天台,当呛人的黑烟散去,魏怀明不仅毫发无损,边还多了两个肤干瘪的‘人’。
他话音刚落,一阵夹杂着火星的风刃便向了他的脖子。
她正抬手再攻,可魏怀明却开口说了一句:“你不会以为我在这上面呆了这么久,就真的只是在看星星吧?”
沈晴颜本就是一个缺乏安全感的人,李暻之与璇玑的离开让她心中的慌惧每一天都在向上抽芽。即使张清华帮她成了仙医阁的非正式弟子,她也不能完全安心下来。
自从李暻之跟璇玑走后,孤一人的沈晴颜为了不被这些修行者们抛弃,便打入了仙医阁的弟子之中,一边学医、一边帮忙些普通人也能的事情。后来张清华见她一直混在仙医阁那边,便出面跟一位仙医阁长老细谈了片刻,于是沈晴颜就成了仙医阁的非正式弟子,吃住行跟外阁弟子同等待遇。
沿着廊行走,蓝色的绣花地毯铺满了地面,墙上挂满了华丽的丝织画,每一幅画中都描绘着仙山福地、巍峨的山川与青翠的森林。
他感叹:“这就是神明看世人的感觉吗?”
祭天台的地面突然亮起耀眼的阵法,华裳妇人心一惊,急忙施法防御。
沈晴颜将包裹放到分给她的房间里,玄泽好似巡视般地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最后满意地在床上躺了下来。
邶关城活尸案、同时也是在各大门派眼睛底下盗走封魔匣的那名邪修只是轻飘飘地拍了拍肩上的灰土,不紧不慢地回答:“还好,邶关城里也没那么多修行者,我吃得都是‘余粮’。”
祭天台如此之高,站在上面一眼就能看清整个上京、甚至更远的地方。
“看来邶关城的事让你趁机占了不少利。”见对面突然多了两个敌人,那华裳妇人不惊也不惧,只是手中响起了尖啸的风声:“都可以纵修行者为你战斗了。”
刺眼的光芒短暂地将黑夜里的阴影尽数驱散,光芒黯然下来后,魏怀明和那两名活尸已经消失在祭天台上,不知所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