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忆君不知吗？”

        叶子将他抱得更紧一些，“我陪你一辈子，不相欺不相弃。”

        次日一早，一帮家仆妇过来请安，张妈一看就神萎靡，原是她昨天晚上一直备着热水，等着两个人办完事之后叫水，结果等了大半夜也没人叫，才回去睡觉。

        孟宴臣回过，看了叶子一眼，拉住她的手，继续：“你刚才问我父母情如何？说实话，是极有规矩的人，我父亲尚好，母亲为人严肃不苟言笑，尤其是对我们兄妹教极严，我和沁妹便在这压抑的环境中一起长大了。”

        孟宴臣转过将叶子紧紧抱住，叶子一下子就感受到他的脆弱与痛苦，心仿佛也跟着疼了起来，眼眶发红，她抚摸着他的后背，将贴在他的边，第一次觉得她爱他，不是因为他曾是宋天赐，而是仅仅因为他是孟宴臣。

        忆君梳着两个小辫，上面系着两朵绒花，走到

        “母亲把她带回家，她又逃了出去，等母亲再派人把她找回来的时候，她已经怀孕了。”

        “其实沁妹和宋焰在一起之后，我很痛苦。我以为在这个封建的压迫的家族里，总是有个人会一直陪着我的，结果各人有各人的路，谁又能陪谁一辈子？她的知己居然不是一起长大的我，我当时很失望很痛苦，一直觉得是自己有什么地方错了，不断地自责自厌。”

        “我以为只要我们长大了就能自己主人生，谁知沁妹读高中时认识了一个同学，名叫宋焰。”

        “他生得有几分颜色，油嘴最会讨女孩子开心。”孟宴臣说这话的时候，淡淡的语气里夹杂着点怨气，叶子已经猜到了后面，心里也明白他为何说“宋”也可能是仇人的姓。

        那天晚上，两个人脱了衣服什么也没，相拥而眠。

为养女接到府中，自幼与我一起长大。我们之间的感情就与亲兄妹无异。”

        听到“宋焰”二字，叶子一愣。

        孟宴臣的眸子睁着，过泪的眸子剔透晶亮，“一言为定，不离不弃。”

        叶子心里因为这话一紧，不为别的，只因为她也是一个穷人，而且她知很多工厂闹事的人都是为了不被剥削和压迫，很有可能就是个好人。她咽了下口水，什么也没说，静静地听着孟宴臣讲。

        “沁妹便被他勾引了。”孟宴臣叹了口气，“那时候沁妹太小，也怪我没看好她，她从小一直循规蹈矩，谁知栽在这么一个人上。我父母偶然知之后，母亲雷霆大怒，原来这个宋焰不仅是个穷人，他还是在我家工厂闹事的的儿子。母亲因此既怕他是为了报复孟家才蓄意勾引，又怕沁妹被迷得失魂落魄名声尽毁，因此不允许沁妹再和宋焰来往。”

        “她在家里生了忆君，差点难产，就这样，不到一个月，她就抛下忆君又跑了。”说到这里的时候，孟宴臣似乎陷入了过去的回忆，又好气又好笑，“她以前是个蛮气的人，也不知在外面经历了什么，也强壮了不少，不拿梯子都能翻墙了。母亲就是没防住这点。”

        孟宴臣沉默了一会儿，短促地笑了一下，他闭着眼睛，“后来我再也没见过她。”

        叶子锐地感觉到孟宴臣很伤心，把他的揽到自己的肩膀上，抚摸着他的脸，手指突然摸到了他脸颊上的泪水，心里一痛，用手轻柔地去他的泪水，“没事的，我们都有相逢之期，你和沁妹一定也有的。”

        “她什么都不知，府里上上下下都瞒着她。”

        叶子握了握他的手，“她后来没回来吗？”

        “没想到沁妹死不悔改，偷偷去见他，被母亲发现后禁足在家，足足一年等宋焰高中毕业之后，才把她放出去继续读书，而且车接车送，不允许她再接不三不四的人。”孟宴臣低低一笑，“就这样又过了一年，沁妹考上了大学，母亲送她去外地读书。她居然在那里和宋焰旧情复燃了，还成了闹革命的进步人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