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爷面无表情地点了点,“你先回去吧。”
看着他的影消失在黑暗中,我松了一口气,回一看,大少爷冷着一张脸,不知在那里站着看了多久,他的眼神儿让我害怕,不是因为其中的冷意,而是其中的妒意。
大少爷出来看见我在外面,收敛了嘴角一闪而过的笑意。
我心里害怕得紧,大少爷走到她面前,“沁妹心里孤寂,来花园里笛子。”
大小姐接到录取通知书那天,大少爷喝了很多酒,我扶着他回房,他却不依着我,脚步混乱地来了夫人房里。
没过几天,夫人就把大小姐禁足了,并让我看着她。
那晚上过后,小姐被禁足了整整一年,连花园也不让去了,整日里能活动的地方就是小小的院子。
小姐低声:“以前是我错了,是我不懂事。”
他扑通一下就跪在房间里,打破了屋里喜气洋洋的氛围,夫人沉着脸让人都下去,关门的时候我故意停了一下,听见大少爷带着哭腔说:“妈,我求你别让沁沁离开孟家。”
后来大小姐开始情绪不稳定,总是在院子门口发呆,我实在看不下去了,没丈夫的劝阻,上去劝大小姐认个错。
夫人叫我去叫刘朗过来,刘朗是刘玄的父亲。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小姐最终摇了摇,从他手中接过笛子。
一旁一直担忧地看着她们母女对话的老爷终于说话了,“好了好了,知错了,事情过去了就好。以后咱们再不提了。”
那边夫人边的嬷嬷提着灯笼过来了,问:“谁在花园里笛子?”
“我是该认错的,再不认错我就是傻子了。”小姐笑着说,眼里已经没有以前飞扬的神采。
我跟在她后面,看见她站在一个花匠面前,月光下那个一短打的年轻人眉目如画,看得出来样貌是极好的,和小姐站在一起,真称得上是金童玉女。
笛声呜咽而断,大少爷没有回看大小姐,大小姐也没有回看大少爷。
从那天开始,小姐好像又变回了原来的样子,只是不再和大少爷说话,大少爷好像也碍着什么,不怎么和大小姐说话了。
屋里夫人许久没有说话,“宴臣,你先下去吧。”一听就是压抑着怒火。
听你妹妹说,这周日你们学校不是有个女生的什么活动吗?”
“什么?”大少爷大吃一惊,“我怎么不知?”就像是突然说漏嘴了一样,接着找补:“也许……是我消息太闭了。”
“大少爷……”我感觉嗓子像是堵了棉花,说不出话来。
我心里一叹,进去送茶水。
小姐又哭又笑和他说着什么,他握着小姐的手,目光坚定得厉害,不用听也知他是让小姐跟着他走。
夫人知了叫人把小姐带到她面前,一边修剪花枝一边对小姐说:“这小孩子年纪轻轻不懂事,就像是这插花一样,必须得修剪了才能和谐完美。”
我每天都睡在大小姐房间外面的耳房,有一日夜里临近小姐闺房的花园里突然响起一阵断断续续的笛声,小姐正在看书突然抬起来了,眼中哀求地看着我,我是看着少爷小姐长大的,早就把他们当成了弟弟妹妹,怎么经得住她的哀求,只得放她出去。
不到一年,大小姐就考取了外地的大学,离开了孟家。
老爷叫人把大少爷从学校唤回来,一家人一起吃了团圆饭。
那嬷嬷面色不好,:“大小姐也真是的,大晚上什么笛子?”说完后,又对大少爷说:“大少爷,夫人不是说了让你少来沁园这边吗?”
“沁沁,你是我们孟家的女儿,孟家是有有脸的大人家,我们家是不许出现败坏家风的事情的,你明白吗?”夫人语重心长地和小姐讲话。
最终在小姐悲伤的笛声《将仲子》里,他一步三回地离开了。
嬷嬷也不敢忤逆大少爷就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