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她盯着他的脸,神态自若地说:“就是些安神静气的香,搁在床,能静心助眠”。
他笑,“别这么瞧着我,要不然我会误以为娘娘是想我了”。
“上回那个得拿不出手,一直想着再给你重新一个,了有一阵子了,一直没给你”
“病了?”他摸了摸她的额,并不,还有些凉凉的。
什么,又不冷。
他笑了笑,脱了外袍鞋袜。
“你怎么来了?”她的声音像被一线吊着,有气无力的。
原以为她是擒故纵,没成想是真的病了。
她垂下眼,喃喃:“你怎么想随你,反正东西我是给你了”。
“上回不还好好的?”
往常总能听到几点响动,今日却很安静。
“那你呢?”
案上的碗里,还剩下大半碗黑漆漆的汤药,他摸了摸碗,已经凉了,“怎么不吃药?”
他反问:“什么?”
“瞧过了”,她紧了紧薄被,懒懒背过去,并不愿意与他多说,怪难为情的。
“不吃药,子怎么好?”
他问:“今夜怎么不把陛下留下?”
“不什么,给娘娘一”,他钻进被窝里,把她揽了回去。
那是个成口袋形状的香,水色的绸子上面绣着几株兰花,开口由白色丝绳系着,还坠了两条嵌着翡翠玛瑙珠的吊带,样式简单却雅致。
白天的一切,天禄阁里的一切,在这一刻,似乎都烟消云散了。
两人无声无息地亲吻。
病中的她脆弱又孤独,他热乎乎的一贴上来,她又不坚定了,伸手圈住了他的腰,贪恋起他怀里的温度来。
他嘴角一弯,“怕我拦着陛下过来,才送了安抚我的?”
他走了进去,在榻边坐下,把手伸进薄被里,摸到了她的。
他拿在手里端祥一阵子,眼里带了笑意,“有劳娘娘费心了”,又将香放在鼻下细细嗅闻,味清新淡雅,问:“里是什么东西?”
“眼下这副子,将陛下留下又有何用?说不定还要被嫌弃”
“我都这样了,你还不放过我么?”她下巴一点,说:“你打开床的暗格看看”。
案上点着一盏油灯,烛光微弱,榻上薄被堆成了小山,里像是藏了个人。
“哎,我上不方便”,她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回过,下意识往榻里躲了躲。
许久之后,他才恋恋不舍地放开,沙哑着声音,说:“上回在天禄阁,我后悔了,不该就那么轻易放娘娘走”。
“我…又没病,只是血虚,养养便好了”
“那我就收下了”,他将香搁在一旁,对她说:“睡罢”。
见他沉默不语,她试探着问:“不喜欢?”
两人的话听起来像聊家常,却透着怪异,很怪异。
她没怎么挣扎,仰着脖子承受着。
被窝里越来越热。
他警醒地听着动静,到了帷帐前,稍稍撩开帘子,往里瞧。
她吞吞吐吐的,“一时不注意,多两天少两天也是有的”。
“你怎么来了?”她抬眼瞧他,又问了一遍。
薄被蠕动几下,一个茸茸的脑袋缓缓探出,她被亮光刺激到,皱着眉,抬手挡住了眼睛,脸上没有血色。
外天上有成片的星子,亮晶晶的,他从地进了她的寝殿。
她不说话,只目光温柔地看着他,他微微一笑,低。她察觉到他的意图,别开脸了,被他扣着下巴。他吻住了她的,缓慢地反复地辗转研磨。
她闭着眼爱搭不理的。
不发热不咳嗽,神恹恹的,他想了想,心下了然,“这都几天了,还没好?让太医瞧过了么?”
等到清晨醒来,边空了,香也拿走了,她眼神放空,看了会儿案上摆着的九连环,又抱着他用过的枕,躺了下去。
“哗啦”一声,他从浴桶里站起,拽过旁的案几上衣裳套上,系着衣带就往外走。
但愿能有用罢。
他从里拿出一个香,瞥了她一眼,不解其意。
“来来回回就那么几味药,苦得要命,半点用都没有,我不吃”
那枚香还躺在地上,他弯腰捡了起来,搁在了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