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不是赏了你娘一罐好茶叶吗？匀半罐过来……我这里当然有，我这里什么好茶没有？我就是……小丫片子，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哪来这么多问题？”

        “我不需要……”蒋星淳口不应心，一边说着拒绝的话，一边忍不住摸了摸手感上佳的剑柄，又出来验了验剑刃的锋利程度。

        伏陵恭声应是，见蒋星淳明明对去钱庄很感兴趣，却装作满不在乎，眸中闪过笑意，：“阿淳若是无事，给我搭把手吧。”

        蒋星淳毫不费力地单手拎起，在钱庄门口等伏陵的时候，被人撞了一下。

        “干什么？长没长眼睛？”钱箱“噗通”一声落地，散出两金条，他连忙将金子装回去，抬恶狠狠吼。

        “走吧。”伏陵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阿淳，等着急了吧？”伏陵将一大一小两对耳坠小心放在襟前，又递给他一把造型古朴的长剑，“我看你个子越长越高，原来那把短剑怕是已经不大顺手，试试这把如何。”

        和中原人束发的习惯不同，他的发分成许多绺，编成细细的小辫，又用一缀着鹰羽的绳子扎起，看起来有些古怪。

        而且，他掏心掏肺地待娘亲好。

        他们最终选定了一匣子南海珍珠、两座足有一人多高的赤红珊瑚、一对游仙枕、十颗夜明珠、十张貂、十张虎、二十匹闪金缎，另有人参、鹿茸、灵芝若干，林林总总装了两大车。

那个玫瑰酥强一些，多少能入口。”

        “嗯。”蒋星淳往刚才那人离开的方向又看了一眼，总觉哪里不大对劲儿。

        “温朔叔叔，娘。”蒋星淳已满十二岁，生得眉目周正，高大健壮，肤色在大太阳底下晒得发黑，一块块肌肉也在坚持不懈的锻炼下趋于稳定，有了五六分大人的样子，“这是在什么？”

        一百黄澄澄的金条装了满满一箱，分量并不算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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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后的无数个日夜，他因这个愚蠢的决定而悔恨交加，难以释怀。

        蒋姝接了那匣珍珠，果然十分欢喜，声音清脆甜美：“谢谢温朔叔叔。娘，咱们闲下来串几朵珠花吧？”

        温朔拿出温昭的印信，交待伏陵：“去钱庄取一千两黄金，连着这些东西一并转交给伏阡，让他往京兆跑一趟，记住，务必送到尚书的如夫人手里。”

        她知伏陵不是她的亲爹，但他会讲很多匪夷所思的奇案，会买很多好吃的好玩的东西，会在她被别的混小子欺负时站出来撑腰，还会认真聆听她分享的小秘密。

        那人生得贼眉鼠眼，极猥琐地对他讪笑了一下，缩着肩膀一溜烟跑开。

        但她最喜欢的还是伏陵爹爹。

        蒋姝想，等她长大，一定要嫁给像伏陵爹爹一样温柔的人。

        “我还要练功呢。”蒋星淳故作不乐意地抱怨了句，又怕伏陵真的不再带他，自己找了个理由，“不过，伏阡叔叔今儿个正在外施粥，怕是走不开吧？罢了，我去替一替他。”

        蒋姝不怕温朔。

        温朔和絮娘正说着话，蒋星淳牵着蒋姝的手走了过来。

        絮娘笑答应，揽着蒋姝的肩膀，和孩子们一起商量往贵人手中送些什么礼物。

        他看向伏陵，有一瞬想将这个小插曲告诉对方，却因着长年累月的隔阂和深固的敌意，而一个字都没能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