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是我让你挑的。”温朔再度清了清嗓子，又悄悄理了理新的衣袍，勉强掩下心里的紧张，“死士共有七个，你好好算算，还漏了哪一个？”

        “什么梦？”絮娘吃了一惊，急急追问，“他在那边过得好不好？可是缺什么东西？”

        絮娘被冰寒又肃杀的气息包裹，下意识打了个激灵。

        他厌恶她惊惧的表情，与此同时，又觉得这样的相模式，更适合他和她。

        不是情郎与娘子，而是猎人与猎物。

        她大着胆子看了他一眼，也不知从哪里窥破天机，咬了咬，一脸为难：“是不是大人……欠佳……需要我继续药鼎？”

        他的本意并不是要惹哭她，可她太容易掉眼泪，好像浑上下装满了水儿，随便戳一戳，就会洒出来。

        温朔盯着牌位看了许久，心里有些打鼓，扭过促絮娘：“为何不说话？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敬酒不吃吃罚酒。

        一双黑白分明的美目轻轻转。

        女人真的麻烦。

        “絮娘……你就这么讨厌我？”他的手掌收得越来越紧，提得越来越高，残忍地看着她在手心里挣扎、窒息，问出一个又一个不可理喻的问题，“还是，你看不起我？”

        “伏阱可没阿陵温柔贴，他不会疼人。”出乎她意料的，温朔并不看好这个选择。

        “就不能……再等几天吗？”她哀哀地问。

        絮娘数到最后一个的时候，两条儿已经在有如实质的威压下发发颤：“伏阵……伏阵……”

        他弯下腰，另一只手掐着她纤细的玉颈，迫她仰起脸看向自己。

        “嫁给一个锯嘴葫芦，有什么意思？”

        絮娘被他迫不过，带着哭腔：“任凭大哥主吧，反正……在我心里，再没有谁能越过伏陵。”

        伏陵说的没错，她真的很和，脉络在手心里鲜活地动着，激起他深藏在血里的猎杀本能。

，“今日是阿陵的七，他给我托了个梦……”

        “是……是您让我挑的……可挑哪个，您都说不行……”她疑心温朔是在恶劣地戏弄自己，却敢怒不敢言，连陈述事实的语气都绵绵的。

        温朔居高临下地看着害怕得不住发抖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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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哥呢？”

        “你再想想。”他似乎在向她发出暗示。

        “他过得很好，只是放心不下你。”温朔不大自在地咳嗽一声，偏过脸看向桌上的牌位，“他……他请我为你再寻个好人家，说是只有看到你过得好，才能放心投胎转世。”

        他觉得方才那个蓄又守礼的自己像个笑话，恼怒自己不知哪搭错，竟然想着征得她的首肯。

        一来二去，她被他到墙角，后背紧抵着冰冷的墙，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再无逃脱之法，只得闭着眼睛选了个人：“那……那就二哥……”

        温朔忽然感觉口干燥。

        “怎么，跟我夫妻，委屈你了吗？”温朔冷冷地笑着，渐渐收紧力，扯得絮娘生疼。

        絮娘真的有些糊涂。

        絮娘失去平衡，拖着雪白的帐子一路扑跌，耳听得“嗤嗤啦啦”的裂帛之声，低低惊呼着，跪倒在轻的布料里。

        “不……不……”她吓得褪去血色，浑哆嗦，也不知从哪里挣出一力气，推开温朔就往外跑。

        将将跑出两步，一只鹰爪般有力的大手从后伸出，扯住她的发髻，把她推进层层叠叠的帐幔之中。

        回答他的，是长长的沉默。

        ……

        絮娘低垂着漆黑的长睫，娥眉紧紧蹙起，脸上写满不情愿：“我不想再嫁给别人。”

        “伏阡虽然脾气好，却太过婆婆妈妈了些，缺乏男儿气概。”

        温朔没想到自己难得委婉一回，却被她这样怀疑，一戾气上涌，语气生地回：“也有这个原因。这样吧，还是老规矩，伏阱伏阡他们七个，你挑一个。”

        “我……我真的挑不出来……”絮娘下意识后退一步，眼看着温朔紧追上来，又退一步。

        “他不是你弟弟吗？”温朔嗤笑一声，否决了这个提议，“絮娘，你糊涂了吗？”

        “我让你自己挑。”温朔心烦意乱地瞪着她。

        “……我等得，大人等不得。”温朔焦躁不安地搓着自己的指腹，不不顾地将黑锅扣到温昭上，“左右七已过，没那么多讲究。你快说，更中意哪一个？”

        可絮娘满雾水，无法猜出他的真实意图。

        在絮娘昏过去的前一刻，他压下去，冰冷的鬼面紧紧贴上她柔白皙的芙蓉脸。

        絮娘纤柔的子晃了一晃，眼睛里蓄着泪水，无声地指控他的不近人情。

        他也不想迫她，可是……可是……她的子得像面团，似乎通过迫手段，更容易达到目的。

        他向她靠得越来越近，近到可以看清玉脸上细细的绒，可以看清因恐惧而剧烈颤抖的睫。

        “那……那三哥……”

        片刻之后，絮娘吃惊地睁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