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伯伯好记。”蒋星渊慢慢收了笑容，黑漆漆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我娘胆子小，不敢应付你这样的客人，我为她唯一的儿子，自然要帮忙分忧解劳。”

        可庄飞羽不懂“怜香惜玉”。

        “你是……”他狐疑地仔细打量对方的面容，总觉在哪里见过似的，额角青隐秘地了两下，脊背也下意识收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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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星渊像小姑娘一样尖叫了一声，抬脚绵绵地踢向庄飞羽，反被他一把扣住脚踝。

？你……”

        “你在香里了手脚？”他先是一惊，试着踹向脚边的椅子，见那把还算结实的椅子应声散开，明白残存的力气还足够应付两三个人，脑也清明，对敌的狠辣招式记得清清楚楚，又定了定神，狞笑出声，“都没长齐的狗杂种，也敢对爷下手？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吧？”

        猩红的血而出，溅了他一一脸。

        那个看到他连大气也不敢出，总是畏畏缩缩躲在角落里的孩子，如今竟然大胆到扮成女子戏弄他，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蒋星渊出慌乱之色，险而又险地躲过庄飞羽杀气腾腾的拳，朝放着长剑的桌子飞扑过去。

        还不等他碰到剑柄，庄飞羽便一脚踢翻圆桌。

        “你算什么东西？”他轻蔑地笑了笑，如入无人之境一般往房间各搜寻，“絮娘呢？叫她出来见我！”

        可是，这一下竟然掏了个空。

        空气中弥漫着的甜香越来越，庄飞羽大步走向床帐，忽觉四肢发，充沛的内力如同石沉大海，顷刻间便消失不见。

        长长的裙子在半空中展成好看的扇形，素雅的布料上绣着朵朵绿梅，这一幕若是教外人瞧见，怕是要将庄飞羽当采花贼，而蒋星渊则是即将惨遭淫辱的深闺小姐。

        他眯了眯眼睛，毫不留情地伸出另一只手，朝蒋星渊下掏去，口中恶狠狠：“既然这么想当小娘们儿，伯伯今天就成全你！”

        庄飞羽难掩惊愕，愣愣地看向蒋星渊。

        他的上半灵活地前仰，柔韧的手臂在空中划出个畅饱满的半圆，手心亮光一闪。

        “你这迷香的剂量下得不够啊。”庄飞羽活动两下手腕，掰出“咯吱咯吱”的刺耳声响，因着打算生擒他，从这张比女人还要漂亮的嘴里问出絮娘的下落，也不弯腰捡剑，五指成爪，朝他肩膀狠狠抓过去。

        庄飞羽再也无法以男人的眼光欣赏他的容貌，只觉一阵恶寒。

        他讨厌蒋星渊不男不女的恶心样子，更为自己方才的动情而恼怒异常。

        他忽然皱了皱眉。

        不对，七年之前，蒋姝还是个躺在襁褓之中的女婴，年龄无论如何都对不上。

        “是你！”庄飞羽认出他的份，瞳孔猛缩，倒退一步，觉得骨悚然。

        小美人“咯咯”笑了起来，声音如银铃，却无来由地令人遍生寒。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走投无路的漂亮少年忽然勾起角，展出一个恶意十足的笑容。

        蒋星渊狼狈地在地上了好几圈，长长的衣带被放满杂物的架子缠住，一时脱不了，惊恐地抬看向快速近的庄飞羽，颤声：“不对，不对，你怎么……你怎么还能动？”

        只听“叮呤咣啷”一通乱响，盘碗酒壶跌成碎片，饭菜撒得到都是。

        半敞的心干干净净，一平川。

        锋利的瓷片悄无声息地割破庄飞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