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在闹市门口分开,他叮嘱:“打听清楚你娘的现状之后,什么都不要,来这个地方跟我会合。就算有天大的冤屈,我也会想办法帮你讨回公。”
“请掌柜的替我问问邱先生,有没有能令女子生产时血崩、同时又查不出任何痕迹的药?”蒋星渊神色从容地拿起茶壶,倒出一点儿水,指腹蘸抹着在柜台上写了个“血”字,龙蛇飞舞,铁画银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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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
到都透着寒气,他却不觉得害怕,反而因此间清凉而感到说不出的舒适。
小钟被他勾出心中伤怀,蹲在满是尘土的地上掉眼泪,:“我娘也待我很好,不知她现在过得怎么样了……”
小钟点如捣蒜,低着混入人群中。
他把从里偷偷带出来的古籍递过去,:“这阵子总是麻烦邱先生,一点儿心意,请先生笑纳。”
他的膝盖上平摊着蒋星渊方才送出去的书,玄色的衣袍下摆空空。
“他敢卖你,就敢卖你娘。”蒋星渊近乎残忍地出更可怕的事实,“与其在这里哭哭啼啼,不如尽快回家看看。”
,一边说起小时候的事。
蒋星渊微微颔首,掀开帘子迈进后院,看见背阴的院子里照不进一点儿阳光,墙上得像浸着水,地上爬满青苔,角落整块青石挖成的水池里,游着几条半死不活的黑鱼。
半个时辰后,蒋星渊拿着玉佩,带小钟一路畅行无阻地出了皇。
“吱吱呀呀”的声音响起,他抬起眼睛,不动声色地望着从对面过来的男人。
掌柜终于出来,不情不愿地:“小公子,我家先生请你进去说话。”
他小声哭了起来:“就当我娘白养了一个儿子……我下辈子再报答她的养育之恩……”
小钟脸色一白,站起,怔怔:“您的意思是说……可我、可我还有十天才能出……”
“既然上得起私塾,没理走到这一步。”蒋星渊抚摸着快要散开的书脊,确认手里拿着的是有价无市的珍本,语调平静地接过小钟的话,“你家遭了什么变故?”
男人约摸三十多岁,面白无须,神情阴鸷,坐在一张有些破旧的木椅上,椅子底下安着四个铁质的轮子,以复杂的机簧和扶手连接在一起,方便使用者控制转向和速度。
掌柜小心接过,问:“公子这次打算买什么药?”
他这一问,耽搁了许久。
掌柜脸色陡变,惊疑不定地打量了他一会儿,又往门外看了两眼,额角渗出汗水,整个人如临大敌:“你、你先在这里等等,我进去问问。”
蒋星渊走进冷冷清清的药材铺子,对掌柜笑:“邱先生在吗?”
“我爹得重病死了,我娘改嫁给一个镖,后来才知他是个烂赌鬼。”小钟抬手眼睛,越眼越红,“他把所有家当都输干净之后,赌急了眼,将我骗到净所挨刀子换银子,我……我不敢让我娘看见我这副不男不女的样子,连着两个月休沐都没敢回去……”
“我家里穷,去不起私塾,我娘亲自给我启蒙,教我认字。”他的眉眼变得比平日柔,多了几分温度,“她买了好多练字的纸,目不转睛地看着我写字,每次听到我利地背文章,就变得很开心。”
蒋星渊听到门板后传来激烈的争执声,百无聊赖地将自己的字迹抹去,倒了杯凉透的茶,望着来来往往的行人,低轻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