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着满满一屋子的人着大逆不的事,不但神色镇定,甚至还偏过,冲着坐于上首的徐元昌眨巴眨巴眼睛。
“五娘尝尝这金钱鱼肚,我再给您盛碗冰糖燕窝肺。”他挥退婢女,亲力亲为地服侍她,又鼓着腮帮子瞪视对面坐着的徐宏灿,“大哥老冲我笑什么?”
翠儿“哎”了一声,带着一车子冰块回来时,却遭到护卫们的阻拦。
“五娘怎么也不往府里多走动走动?可教儿子好想!”他往她杯子里斟满酒,极力劝她饮下,“这是西域出产的酿,滋味甘甜又不醉人,五娘快尝尝!”
徐元昌不肯理会她,几位侧妃又和她没有什么交情,她颇觉尴尬,有徐宏焕陪着,倒暗暗松了口气。
他是在征询父亲的意思,问他舍不舍得分享这个难得一见的美人。
徐宏焕嘻嘻笑着,将致的小银匙到絮娘手里,促:“五娘快喝!”
徐元昌愣怔半晌,扫兴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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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元昌慢条斯理地咀嚼着鲜美的山珍,微微点了点。
接下来的几日里,在他的授意下,外宅的下人们或是克扣絮娘的饭食,或是说些阴阳怪气的话试图激怒她,可她总不接招。
“罢了。”她掏出帕子,帮翠儿拭泪水,不急不恼,逆来顺受,“我是穷苦人家出,小时候三伏天里买不起冰,热得中暑,不也过来了么?你把所有的窗子打开透透气,再取两把扇子过来,咱们在树下坐一会儿,等凉快了再回屋休息。”
过了一会儿,絮娘回到席间,发现徐元昌已经离去,紧绷的脊背终于放松下来。
虽说已是傍晚,白日里的暑热还未完全散去,冰块放在地上,没多久便会化成冰水,这分明是在与絮娘过不去。
他没别的嗜好,只爱“孝敬”絮娘,三不五时托人送些银票过来,好让她有银钱傍,心中更有底气。
董氏忙着给儿子夹菜,母子俩亲亲热热地坐在一,无暇顾及他人。
“二弟误会了,我只是突然发觉你长大了许多,既懂礼数,又遵孝,因此而感到欣。”徐宏灿无论是长相还是格都肖似其父,笑地夸赞着他。
祁氏眼观鼻鼻观心,装作什么都没有看见。
絮娘不好拂他好意,低用了半碗燕窝,渐觉小腹坠胀,便在婢女的指引下出去如厕。
她感激地点了点,素白的玉手端起酒杯。
生水起,无论是底下小黄门的孝敬,还是主子们的赏赐,每个月都能拿上不少,比外四五品的官员还要风光些。
徐宏焕是个活泼脱的子,没人搭腔也能天南海北地聊上几个时辰,这会儿铆着劲哄絮娘开心,自然手到擒来。
她夹枪带棒地嘲讽了几句,见絮娘不肯应战,便觉无趣,扭着腰肢坐进徐元昌怀里,嘴对嘴喂他喝酒。
她前脚刚出门,后脚,徐宏焕就从衣襟里摸出一个小纸包,一层层打开,拈了撮淡粉色的粉末撒进她面前的酒杯里。
祁氏受了絮娘的礼,命她在几位侧妃的下首落座,转过继续和秦氏说话,颇有将她当透明人的意思。
杨氏料不到她生得这般美,却这么快就失了,暗笑她无用。
碍着上下尊卑,絮娘不得不整饰了一番,换上质地轻的茜色纱衣,腰束银色丝绦,前往王府请安。
她正打算找借口告辞,徐宏焕便像肚子里的蛔虫一般,悄悄扯了扯她的衣袖,:“五娘是不是想回去?您敬我娘一杯酒,说两句吉祥话,今天是团圆佳节,她不会为难您的。”
家宴之上,徐元昌懒懒散散地坐在祁氏旁边,她进去的时候,连眼都没抬一下,与数月之前那个殷勤贴的夫君判若两人。
与这几个人相反,二少爷徐宏焕保持着初见时的热情,趁着舞姬们舞的工夫,悄悄挪到絮娘边,笑嘻嘻地缠着她说话。
转眼到了中秋佳节。
徐元昌越看越有滋味儿,盘坐在壮的树枝上,等着看絮娘作何反应。
絮娘从他上找到和蒋星渊一样的亲切感。
絮娘轻轻叹了口气。
絮娘实在却不过,轻轻抿了一小口,觉得味确实不错,不知不觉便喝了两三杯。
她和他们争执了两句,着红通通的眼睛跑回来,向絮娘控诉:“娘娘,他们说车夫形迹可疑,不放他进来,还说车上的冰块是外来之物,不敢随随便便给您用,要一块块搬下来检视!”
说着,他把她的杯子斟满,贴:“我去找人给您准备车,天黑路远,还要多点两盏灯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