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岑璐半晌才呆呆开口,“您说什么?我好像听不懂。”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完美的人呢?
大概是因为注重隐私的原因,从兰若珩住进客房以来,这个房间就始终锁门,连保姆阿姨进去打扫都不允许。
出于礼貌,她似乎应该关上门离开。可是被某种连自己都不太清楚的心理驱使着,岑璐蹑手蹑脚地走进了房间。
“没错,就是殉葬。”兰若珩极轻柔地开口,那样呓语一样的嗓音,让她几乎要疑心自己是听错了。
她不想现在就离开,可也不知在这里还能什么。情急之下,岑璐抬起,指着他的书桌问:“您,您在看什么呀?”
兰若珩似乎愣了愣,很快答:“抱歉,明天开始项目就要进入下一阶段,我会住在营地了。”
这个时间,他应该在家才对,可是里面无人应答。
八十年代末,钻石已经传入中国,可是,这块吊坠还是已经超乎了岑璐所能想象的极限。她过了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这是什么?”
岑璐点点,梦游一样地转过。今晚发生的事情几乎已经把她的脑搅得一团乱,临走之前,她还是忍不住回,磕磕绊绊地问:“明天……我过生日,您,您能回来一起吃晚饭吗?”
第一眼望去的时候,她还以为自己是看错了。岑璐愣住了,正想走到书桌前去仔细看看,可是就在这时,她背后响起一个低柔的嗓音:“岑璐?”
“一点小玩意罢了。”兰若珩微笑,“不要告诉岑教授不就好了。”
岑璐把盒子轻轻握在掌心,只觉得自己的脑子里已经乱成一片。
她蓦然转过,不知何时,兰若珩已站在门边,微笑:“抱歉,但我不太希望别人进我的房间。”
岑璐的脸刷一下红了。
“Van Cleef & Arpels,Snowflake。”兰若珩说了一串她没听懂的英文。
“没什么,文学的想象而已。见谅。”他和缓地笑,“时间不早了,你该回去休息了。”
“没关系的,你不需要歉。”兰若珩却很柔和地笑了,又从桌子上递给她一只盒子。“岑教授说,明天是你的生日。看来我惹寿星不开心了,请收下这份赔礼吧。”
那是只浅绿色的丝绒礼盒,岑璐打开盒子,发现里面是一只小小的钻石吊坠。
岑璐又试探地叫了一声,依然没有动静。她按住门把手压了压,房门应声而开,亮着灯,兰若珩却不在。
剔透的钻石绕成泪滴形,晶莹璀璨,和他本人一样,美丽得令人目眩神迷。
卧室里干干净净,一个月前换上的床单整洁如新,书桌上铺着一张很大的地图,又凌乱地堆了一沓照片。
这么深的造诣。而且,他还那么好看,那么的风度翩翩,那么的……
“那些吗?”兰若珩,“是我在欧洲得到的几张照片。”
“对不起……”她本能地退了一步,话也说得结结巴巴,“我不是故意的,我……阿姨切了水果……我是来给你送水果的,但你不在……我不是故意进来的……对不起。”
对上那双仿佛漾着深邃湖光的眼睛,岑璐越说声如蚊蚋,觉得自己可能快要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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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周围没有人,岑璐却忐忑地得有些指尖发凉,心里怦怦着,一边告诉自己不该看他的东西,一边视线却已不由自主地瞄向那些照片。
“以血祭,让我无法接近她长眠之所,现在我才不得不多费这么多力气……敢对自己这么,是我低估了他。”
“这太贵重了,”岑璐像被到一样缩回了手。“我……爷爷不会让我收的。”
……那是什么?
她不知自己该什么,混乱地着谢,脚下却扎一样站在原地。
照片上的画面第一眼就把她看得愣住,但是信阳楚墓出土的时候,爸爸带她去过,那样的场景实在是见过一次就毕生难忘。过了半天,岑璐才小声:“那个……看起来好像殉葬坑啊。”
晚上八点钟,岑璐端着切好的果盘,站在兰若珩的卧室外,敲了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