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房门外的雪地里,果然孤零零躺着一只黄色发卡。
闻言女人又急得要掉泪,抽泣得话都说不连贯了,额日木图按了按妻子的肩膀,替她解释始末。
火。他刚站起来,就听见外面响起了一个男声,高喊着:“有人吗?这里有人吗?”
“是你?”
一瞬间许多个念划过脑海,兰朔沉声开口:“这个女孩是走失了吗?”
这时他注意到,这几个人看着他的表情似乎都有些怪异。尤其是那个女人,眼睛着,一看就是刚哭过,上帽子也歪了,应该是急匆匆从家里冲出来的,已经本顾不及这些。
老警察追问:“真的没有?”
“有人吗?有人吗?”砸门声一顿,外面的人又试图去摇晃门把手,只是防盗门的门把手怎么可能是晃得开的。
在白亮的灯光下,门外正站着一男两女三个人,其中一个赫然是给他们送饭的豆腐店大娘,而为首的男人正连声叫:“有人吗?开一下门!我是警察!村里派出所的!”
额日木图拿着手机,翻出一张照片给他看:“你今天晚上有没有看到过这个女孩?”
那声音吐字清晰,情绪也急促,和那天雪地里模糊的“开开门哪”完全不同,而且听起来居然有些熟悉,兰朔本来已经在摸枪上膛的手登时顿住。
这时另一个女声急:“这家有人呀,是两个有钱的小年轻,我晚上还来给他们送饭呢!”
兰朔微微屏住呼,从猫眼里看出去。
娜仁哭:“这孩子连羽绒服都没穿呀!”
那照片像素不高,上面是个七八岁的女孩。穿着件粉色的羽绒服,上着只黄色蝴蝶发卡,穿着长相很普通,但肤健康红,一看就那种是被家人心照顾的孩子。
“没有,我们今晚都没有外出过。”
……人声?
兰朔把手机递还给他,摇:“没有。”
女人急:“可是妞妞的发卡就在你们家的门外面呀!”
发卡显得有些旧,正是照片上女孩的那一只。大概是已经落在这里好一会儿了,上面已经积了一层雪花。
一个七八岁的女孩子失踪三个小时,已经足够让监护人急得发疯,更何况她是穿着单衣出门的,在这个天气里随时都有冻僵甚至冻死的风险。
村子没有多大,可
这个村子总共就几百人家,民风也淳朴,家家都沾亲带故。额日木图夫妇在村里到叫人找人,已经惊动了不少人,此刻远已经隐隐有一些房子亮了灯,豆腐店的大娘也是跟着一起出来找孩子的。
晚上十点多的时候,妻子娜仁给妞妞煮了个荷包,让她上床睡觉,然后就去厨房烧水了。前后也就五六分钟的工夫,结果娜仁再回来的时候,发现门大开着,而妞妞已经不在房间里了。娜仁以为她是去院子里了,结果怎么喊她也没人搭理,赶紧叫上额日木图一起出来找。
“是你?!”
半夜砸门的男人,分明是他们几天前在森林里遇到的那个骑警队长,叫额日木图。
显然没想到开门的人会是他,额日木图也愣住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们在村子里租了房子,暂住几天。”兰朔单手插在大衣的衣袋里,不动声色地把枪往深推了推,微笑:“这么晚了,你们有什么事?”
防盗门打开,照面的瞬间,双方都吃了一惊。
他正举着一本警官证,神情看起来非常焦急,显然是在风雪里奔波了很久,即使带着很厚的老式雷锋帽,眉和发梢上还是已经积了一层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