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知它的所在。

        多年间留意搜寻，李慕月只得到了唯一的线索——“它”可能在河南。

        那之后的十几年里，李慕月不是没有反复苦思过，可是这短短的几个字鬼气森森，似乎本不是人间的所在，以他的阅历，竟然也全然不曾耳闻。

经尘封在故纸堆里。人间妖魔纷纷隐匿行迹，当年追随太祖皇帝除妖的术士家族中，很多后代已经荒废了技艺，与普通人无异了。

        ——以至于那十年，李慕月比想象中更顺利地把份伪装了下来。

        妹妹偏过望他，显然没有想到他会说起一个如此遥远的地方：“漠南？”

        ——只是，那东西似乎并非是什么有奇妙效用的法、灵，或者说，它甚至可能不是一件物品。它到底是什么，泰昌皇帝并不知情。

        他深得泰昌皇帝的信任，甚至直到最后调换金丹、把他送上西天，泰昌都没有起过一丝一毫的怀疑，从不曾想过站在自己面前的近臣，竟然是与先祖有深仇大恨的妖魔。

        谢萦笑了：“他会告诉我们吗？他也是人类啊。”

        ——“九幽下，死生分，黄泉逆”。

        “过了阿鲁科尔沁再向北，在女真人的木河卫，有一位通古斯大萨满。”李慕月，“据说他能沟通万物之灵，看穿过去与未来。既然在活着的人中已经找不到答案，我们不妨去那儿碰碰运气。”

        “无妨，这事也急不得。已经二十几年了，不差这些时日，”李慕月对此的态度倒是颇为平静，慢慢摸着妹妹的发，望向灰蒙蒙的天空：“我们两天以后就动，去漠南。”

        几百年间，皇位交替几度动，父子兄弟之间杀得血成河，那诏书并没能按照太祖皇帝的意愿代代传下来。

        传到这一代，泰昌皇帝只模模糊糊知，那似乎是一件用来对付妖君的东西。

        眼下明朝气数已尽，天下大乱将起。群雄逐鹿的乱世里，苍溟之君藏在闯王背后，不久也将重现于世间。

        妖魔并不在乎人类的权柄，他们要的是那个曾经自由横行的时代，若是一直有这样的隐患悬在，到底是令人食不下咽、寝不安枕。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诏书中留下的东西又到底是什么？

        太祖皇帝自信，有了它，即使妖君死灰复燃、重返人间，子孙后代也能再次将她诛杀，这是悬在苍溟之君间的利剑和终极武，能保大明万世安宁。

        一写到骨科doi就有点刹不住闸……（沉思）放一章里面太长了，所以又拆了一章出来

        也是在那时，李慕月才发现，对于这诏书，泰昌皇帝竟然也所知甚少。

        ———

        不过，太祖皇帝把它留给自己的子孙，而现在子孙后代对此都懵然不知，任它是再厉害的武，大概一时半会儿也用不出来。那时小萦刚刚出世，他一心扑在照顾养育年幼的妹妹上，又要静观时机，选择要合作的人类，对此事便搁置了许久。

        兄妹二人几乎踏遍了整个河南省，李慕月最后寻到了当年除妖世家的后人上，将刘映秀生生拷死，而他却一样什么也说不出来。

        “不去试试怎么知？”李慕月指尖绕了一缕妹妹额边的碎发，又柔声：“好啦，这些事以后再忧心也无妨。跟哥哥说说，这个月你在洛阳都去了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