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么拿到这块玉的？你把

        其实，这样级别的谋逆大罪，是否坦白无非是凌迟还是斩首的区别，只是为了少受点活罪。但结结实实的几十鞭抽下来，如果不是那些目惊心的伤，狱卒还以为自己抽到了稻草人上。

        他微微息着，每次呼间，都有血沫从嘴角下。

        这样的笑容已经接近挑衅，廖侍郎沉沉盯了他片刻，又从怀中取出了一物，推到面前的桌前。

        与此同时，一把带血的鞭子带着风声重重抽过。

        这块玉玦曾被福王赐给了最爱的儿子朱由柏，而除夕前夜，朱由柏竟然把这块玉吞了下去，被它卡在咙里活活噎死了。

        “其他同伙或死或伤，但你不一样。他们是外来的教士，在城里只能东躲西藏，而你这三年来一直住在洛阳，以仵作的份混迹在人群里，继续伪装下去并不是难事。”廖侍郎摇，“只是百密一疏，你没有想到，付屠从那天开始就盯上了你。”

又如何跟到住，发现这两人是白灯匪？”

        此案本就疑似白灯匪所为，后来，据白寺僧人的建议，玉玦随着世子的尸一起下葬。这块玉本该和世子一起沉睡在邙山的皇家陵寝中，现在却从宁昀上搜了出来，这件凶案是谁所为自然也就无需多言了。

        为了拷问他，狱中请出了最结实的牛鞭子，蘸着盐水抽下来，他浑很快就已经开肉绽，鲜血顺着在地上，在地上汇成小小的一滩。

        “二月初六卯时，你和一个女匪闯入了付屠家。”廖侍郎，“其实那一天，你们在洛阳城中不止了这一件事吧？二月初七那天的清晨，刘府的下人进入刘映秀房中，却发现他已经倒在血泊里，周围还横七竖八倒着几个手提白灯的匪徒。”

        狱卒战战兢兢地望向端坐在太师椅上的廖侍郎，有这样级别的官员在场，是否接着拷问不是他能得了主的，而且这个年轻匪徒的骨未免也太了些。

        “你不说也无妨，我来替你说。”

        师爷愣了愣，讪讪搓着手：“您说的是，咱们之后再提了那屠过来细细审问。但那男人千真万确就是个白灯匪，抓他的时候，光天化日底下，他用妖法把一个人活活给咒死了！而且这人犯过的重罪只怕还不止这一项，侍郎两刻以前就进去审他，现在还没出来呢。”

        这座大狱一个月里已经拷死不计其数的犯人，周围的血腥气已经凝聚成一种如有实质的阴冷，仿佛那些哭号的冤魂还在徘徊不去。

        宁昀这幅态度，廖维祺倒也不怒，只平静地向前倾。

        此刻，被绑在刑桩上的少年浑已经遍鳞伤。

        从睁眼开始，除了息，他自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话。

        少年望着他，嘴角像是噙着一抹意味不明的冷笑。

        廖侍郎脑海里已大致串起了前因后果，只是尚有一件事，不得不向他确认。

        “元宵节之后，你们被堵在城中插翅难飞，索铤而走险，想豁出去再刺杀一位朝廷大员。但你们没料到，刘映秀戎多年，告老还乡之后也不是好对付的。他力战不敌，死前却还是杀掉了四个刺客——那天派过去的恐怕不止这些人吧？让我猜猜，那个女匪也在刺杀的队伍里吧？你和她就是在那时失散的，现在才这么想知她的下落？”

        那是从宁昀上搜出的玉玦，羊脂玉上竟然沁着一层血色，晶莹的光泽转，仿佛从内透出某种凄艳的光芒。

        封城以来剿匪手段酷烈，在这样的高压下，有人借机报复平时有龃龉的人，空口白牙地诬陷也不是稀罕事。左右，只要被打上疑似白灯匪的罪名，犯人就很难活着从大牢里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