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街漫无目的地走，满目的灯火光，周围人声熙攘，谢萦突然说：“如果我高中的时候认识你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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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萦倒不是羡慕他们，只不过这种“偷情”的刺激她确实没验过，如果她和哥哥单独溜出去，别人只会问她为什么春游要带家长……

        “我哥哥不来，我也不太想自己一个人来，这不是今天和你一起，才来这里看看吗？”

        对兰朔来说，高中时代已经太久远了，更何况他在海外长大，确实不大领会得了“早恋”的髓。但这倒不影响兰老板的发挥，他迅速理解了这种属于青春期少女的逃跑幻想，很自然揽住她的肩，笑：“我现在也可以带你逃学啊，咱们开辆车，走到哪儿算哪儿。”

        “不过呢，你看起来也不像高中生会交的男朋友……”谢萦上下扫视他一眼，又诚恳地总结：“虽然他们都没你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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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的地方淘不到什么真正的古董，也绝非兰朔会选择的购物地点，但谈恋爱就是要一起无聊的事。

        “我又不是妖魔，而且我今天心情很好啊！”

        兰朔她的脸：“现在有什么感觉吗？你也觉得心情不好？”

        其实琉璃厂也未见得有多么好逛，只不过是少年们不放过学业压力中每一个能释放荷尔蒙的机会――到了春游时，总会有几对小情侣悄悄掉队、然后不知所踪，直到集合时才出现在地铁站，在大家的起哄声里笑而不语。

        到了晚上风也冷冽许多，本来约会的计划差不多就到这里，但谢萦看了看手机地图，却：“我们去琉璃厂逛街吧！”

        轻如羽翼，让他怀疑这是否能称得上是一个吻，但是非常自然，好像是已经日复一日得很纯熟。

        “怎么？”兰朔想了想，那个时间他大概还在满世界地乱跑，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因为家族的一桩陈年旧事回到中国，从此卷入到种种光怪陆离的事件之中。

        谢萦闻言闭上了眼睛，表情严肃，仿佛认真感受了片刻，随后一睁眼，诚恳：“什么感觉都没有。”

        谢萦指了指两旁的街：“我们高中组织春游的时候，听说当时有同学会趁机溜出队伍，在这附近的胡同里搞搞早恋什么的。”

        若说是游客也就罢了，谢萦在这里生活了将近二十年，平时也是喜欢出门的人，居然没有来过如此著名的景点，实在是让人有些难以想象。

        猝不及防间，嘴上的肤好像微微有些发。好在兰老板还不至于纯情得像个未成年，他正准备扣住少女的下巴亲下去，谢萦已经好整以暇站起来，双手按在他肩上，笑眯眯地一歪，说完了后半句。

        原因不明的沉默持续了很久，坐在前排的两人也不敢多说，只能在寂静中如履薄冰地等待，目光小心翼翼地向后视镜中瞥去。

        “就是没来过呀，”谢萦耸了耸肩，“我哥哥不喜欢这儿。他说，在古代的时候，紫禁城被笼罩在一个很厉害的法阵里，普通的妖魔本进不来，强大的也会受诸多束缚，待久了心情不好。现在那个法阵已经没有了，但他还是不想来。”

光之中，石板上留下斑驳的光点，两人找了地方坐下休息，兰朔还是觉得有点难以置信：“你没来过故？”

        按她的说法，琉璃厂在很多年前曾经是个真正的鬼市，不过，现在这条热闹的古玩街，和鬼气森森的“界”是一点边都不沾了。

        周围没什么人，她忽然飞快地凑近了，抬在男人嘴上轻轻一碰。

        大兴安岭之行以后，她已不怎么掩饰这些事情，兰朔问：“那你呢？”

        “那我哥哥肯定会生气哦，你好大胆子……”

        两人挽着手说说笑笑地走过，谁也没有留意到，不远的一辆轿车里，有人已经隔着玻璃看了他们很久。

        晚餐在一家很清静的私房菜馆，出来的时候还不到七点钟，天色已经黑透了。

        那个人正若有所思地伸出手，苍白的手指按在了玻璃上，似乎是因为骨节微微用了些力，无名指上的铜戒压到玻璃上，发出了很轻微的一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