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情，可以说是“喜欢”吗？

        可是，这样自然而然的亲密和贴，好像不该属于一对长大成人的、相差十岁的兄妹，而应该属于已经共同生活多年久的夫妻，或者干脆是母亲和孩子。

        “一些地质、考古和历史方面的权威学者……是当年兰氏雇佣过的团队，关于我叔叔的事情，”兰朔说，“我重新联系了他们，也许这件事很快就会有些眉目了。”

        于是，这面铜镜只好暂且和她的梳妆镜摆在了一起。

        从这个角度来说，爱似乎也并不能算有多么特殊或者禁忌的意义。

        被他抱着靠到床上的时候，谢萦感觉自己现在贤者时间的程度，已经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可以去修炼无情了。

        很奇怪，刚刚明明过那么亲密的事，但是此刻伸手轻轻将她揽入怀中时的心，似乎犹胜于爱中。

        ――这宗长达二十年的疑案见到曙光之后，大概就到了他可以正式向家族提出订婚的时机。

她的大内侧，谢萦的眼前忽然天旋地转，眼前柔的肉陡然挤压到玻璃上，她如愿被调整成了背对的姿势。

        ……最后可能和这也差不多了。

        风机在嗡嗡地响，谢萦晃了晃漉漉的脑袋，目光漫无目的，落在铜质镜面上。

        “什么专家？没问题啊，我随时都可以翘课。”

        转过的前一秒，她的余光中看清了兰朔微变的眼神……那一刻她有一种自己今天会被他干死的错觉。

        *

        她脸上已经写满了无事退朝，兰朔觉得好笑，把灯光调了睡眠模式，合衣在她边躺下。

        ……不知。

        多巴胺上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心加速，呼急速，仿佛一个已经被涨到极致的气球，随时会爆成一地五颜六色的彩带……她最近

        “少来……”谢萦翻了个，趴到枕上。

        “你这样不会纵过度吗？”

        黑暗里，谢萦转了个，柔的手掌按在他脸上拍了拍。

        她的梳妆台上最近堆了太多东西，大分饰品都只能委屈地挤在抽屉里，只有这面曾经属于萨满的铜镜能在桌面上占据一席之地。

        在浴室里又被他以清洗之名用手指插了一次，其实现在心的肤是很清爽的，但好像还是会产生那种漉漉的、顺着往下的错觉。少女目光放空，随手抓了张纸巾扔过去砸他。

        “是你缺乏锻炼，小萦，”兰朔笑低，凑到她指尖亲了亲，“看来我得为你请一位营养师。”

        谢萦发着呆，心里忽然萌生出一个不着边际的奇怪问题――如果谢怀月不是哥哥，她会喜欢他吗？

        镜面的氧化层没有被抛光理过，人脸映在里面，显得影影绰绰的，不大分明。

        谢萦懒洋洋嗯了一声，黑暗里，兰朔嘴角微扬，把下半句悄悄藏在了心里。

        现在，梳妆台边的斗柜上，又多了一只圆圆脑的泥娃娃。

        ”小萦，”他捉住那只手，”下周空出一天来吧？我们去见几个专家。”

        这就像假设太阳是方的，后面无论跟着什么论题都没有意义，因为这个前提本就不会发生。她无法想象没有哥哥的人生，反之亦然。

        目光再移向那面清晰的玻璃镜子，只见在她背后，谢怀月正低着，握着她一把发，专注地把发丝里的水珠干。

        灯下看美人，这样柔和俊逸的气质里又裹着刚强，其实并不显阴柔，是绝不会模糊观感的异。

        再往前数几年，即使是在逐渐开始探索边缘行为的时候，哥哥好像也没有被归类在“异”的标签之下。她需要哥哥的碰、拥抱和亲吻，比起索取快感，或许更因为这是在来自母的脐带断开之后，血亲再次紧密地联结在一起的方式。

        能看见过去未来的法，放在哪儿都算得上是一件至宝。她不知启封铜镜的咒语，回来拿给哥哥看过，谢怀月也只摇，说萨满沟通万物之灵的方法非常特殊，并非妖魔所能习得。不过，这面铜镜将来也未必就不能被唤醒，也许只是在等一个合适的机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