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回上門都存了佔原婉然便宜的想頭，只恨黑妞護主無從下手，現下黑妞已死，附近無人，他獰笑一聲，湊近前把她撲倒。

下月初八黃吉日，宜嫁娶，咱們成親。”

        蔡重全沒留心她眼色，只當聽了笑話哈哈大笑，繞過墓近她。

        “甭作夢了，”蔡重嗤之以鼻，“仗已經打完半年多，韓一便是爬也該爬回京城，到如今連個人影兒都沒見，準是死透了。”

        “，”蔡重一點紅自耳起，須臾漲紫面，“反了你，跟夫君甩臉子？”撲過去抬手搧她巴掌。

        原婉然剎那又眼泛淚花，轉念警覺有外人在，那人還是她最討厭的蔡重，便不肯示弱，強自咽回淚水。

        “……”原婉然愣在當地。

        這麼一個標致人兒面色蒼白，因自己而膽顫心驚……蔡重滿腔怒火頓時改作十二分得意，自覺高大威武，真男子漢也。

        她話聲柔軟，語氣卻十分堅定，“哪怕韓一死了，我也不嫁你。”

        正是此時，她眼角餘光不經意掠過四下，目光所過處空蕩無人，她眸中水霧即刻給嚇得一乾二凈。

        泥人兒也有土，原婉然不打算再和來人客氣，向地上輕喚：“黑妞。”示意黑妞像從前那樣，呲牙咆哮驅離蔡重。

        “啊！”原婉然忍不住驚呼，縮捂住衣襟。

        她求證問：“誰和誰成親？”

        “哈哈，瞧你，敢是樂得說不出話？”蔡重朝她擠眉弄眼，表示明暸她的“驚喜”。

        她生得容顏秀麗，肌膚細緻，布上襦順著前曲線勾出丘陵輪廓，腰間雖則叫衣裳掩住，但由她裙子腰下間線條推測，便可輕易想見其腰纖細。

        這要是把她壓在下弄得俏臉扭曲，哭哭啼啼，想必更有得瞧……想到這兒，蔡重臍下三寸一團火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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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婉然依蔡重的辭色猜度，他口中的“咱們”指的是他和自己，但這話委實悖於常理。

        原婉然不搭理蔡重，一心伺機跑回家裡，架不住他言詞實在俗不堪，遂忍無可忍“呸”的一聲。那一聲聲響不重，但她一臉赤的嫌憎，比任何詈罵都響亮。

        “你、你少血口噴人，”蔡重兇起來不是不嚇人，原婉然後退一步，捺下怯意，“我要守寡。一女不嫁……”突然她不作聲，只因“一女不嫁二夫”這話她已無資格出口，思及其中原故，她投向蔡重的目光又添怨懣。

        從山坡望到她家屋院，這段路上就她與蔡重孤男寡女兩人。蔡重人品低下，往日全靠黑妞驅趕嚇阻，如今黑妞沒了，萬一他不規矩……

        “為什麼不嫁我？”蔡重奇，隨後眼睛瞪得銅鈴大，指住她鼻子暴喝，“破貨，你背著我勾搭上野男人？”

        她厭煩蔡重，躲他都來不及，何況成親？再說，她羅敷有夫，她的哥嫂和蔡重憑什麼以為他們發話讓她改嫁，她便會乖乖聽命，任由他們擺佈？

        原婉然頭隱約發麻不敢深想，目光落向，見到底鋤頭，不由輕咬下。方才她爬出，必須雙手撐地爬上來，沒能隨手帶上它防。

        她極力鎮靜，不著痕跡往後退步：“你休胡說，我已經嫁人了。”

        原婉然目瞪口呆，氣怔在當地。

        原婉然那邊早心生防備，蔡重一動她便避退，可惜動作稍遲，蔡重的手雖未過她頭臉，卻落在前，無巧不巧插入衣領交襟，手過處順勢扯開衣服，出一角中衣。

        再一看，這原婉然害怕時的神情，竟是別樣地勾人。

        然而話在尖尚未送出，她當即想起，黑妞不在了。

        蔡重拿看傻子的眼神看著原婉然：“自然是我和你。”

        “守個屁寡，不久前朝廷下詔，鼓勵寡婦改嫁……對了，德妃娘娘你知吧？年初生了皇子的那位。她頭婚嫁襄王，襄王死了，她便爬上龍床小叔。貴人尚且這般，你一個村婦裝什麼三貞九……”突然他一臉恍然大悟，擊掌：“我懂了，準是韓一那廝腰裡無力，沒叫你快活過，你當男人都這樣，因此情願守寡。”

        原婉然受不得人觸自己丈夫楣頭，兩腮赤熱脫口：“他會回來，韓一說過他會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