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疼我,就不疼了。”趙野淺笑,低頭跟險些撞進他懷裡的原婉然說,話底有種軟膩和野。
趙野在她側說:“睡吧,我在這兒,沒人能害你。”
原婉然聽出他嘲笑自己猴急,連忙扭頭辯白,“才不是急。”
“餓得慌,”趙野笑答,一壞勁兒,“兩年沒吃上。”攬人的手臂圈束更緊,不能被輕易打發的架勢。
外側躺下。
原婉然折好薄被,取過掛在床圍的外衣,要下地穿。無意間她朝床頭衣櫃瞅去,不禁倒抽口冷氣,摀嘴輕呼。
“不行,”原婉然驚,細聲掙了掙,“大白天……”
原婉然替他難受,不假思索問:“還疼嗎?”
“打水打翻水桶。”趙野隨口解釋。
她耳微燒一溜下床,匆匆披好外衣,低頭要往外間去,趙野早一步關上寢間房門,堵在門口。
她意指快些完事,少些困窘,趙野卻壞笑,“別急。”
原婉然不解趙野突如其來的靜默,怯生生投過一眼,水眸溫潤,神情純良無措,宛如羔羊;上衣帶解脫,此刻衣襟半掩半,出一片雪白,蔥綠肚兜在間鼓蓬蓬掩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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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野彷彿感覺一把火在自己腹下轟然爆開。
趙野回來了,原婉然忖,而後留心他上衣腹濕淋淋一片水漬。
一隻大掌輕輕覆在她眼上,“天黑了。”
無賴,原婉然哭笑不得。“晚上再讓你、讓你……”她胡亂支吾:“千事萬事,吃飯大事,你不餓嗎?”
趙野忍俊不住,伸出猿臂一把將原婉然抓回,扳過她雙肩,低頭笑:“傻子,逗你玩兒的。”
趙野放下覆在她眼上的手,手臂橫過她前。也不知湊巧或有意,他的袖子恰好褪到肘子處,出健壯的下臂,上頭兩排牙痕,清晰惹眼。
原婉然發窘,這一著陰錯陽差,以趙野的子,肯定又要大大取笑。她猛力一掙,恰值趙野放鬆手勁,這次倒掙脫開來,連忙撲向房門要奪門而出。
趙野打開櫃子,櫃裡收拾極乾淨,最上一格,相同數量的男人衣褲襪子分成兩份,擺在左右兩邊;兩邊外衣一般的藍色,左邊是鮮亮的孔雀藍,右邊是老成的石青,俱是簇新。再下一格放女子衣物,最新的也半新不舊,趙野認出那裁自兩年前他帶給原婉然的布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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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婉然不知怎地就紅了臉,趙野的話聲明明在她頭頂響起,卻跟貼在耳畔低語似,濕熱曖昧。
兩人靠得近,這一轉頭,她的脣恰好過他嘴角。趙野的眉目閃現一絲愕然。
他的小妻子別過臉,不敢看她,隱約透明的耳珠染成砂紅,面頰、頸項白裡透出霞光,嬌艷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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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野走進寢間,嘴角微勾,“起來了?洗把臉,吃飯。”
“這下真忍不住了。”他沙聲。
趙野沒回頭,聽出她輕呼中的驚恐,照常穿上乾淨中衣,淡淡:“軍中犯事,受罰。”
“那你……”過一陣子,原婉然蚊子般哼哼,“快些。”
原婉然對上自個兒兩年前留在趙野上的手筆,登時不動了,愧疚涌上心頭,抗拒求歡的主張節節敗退。
她繞過趙野,趙野卻由後方彎環抱她,一雙手由她小腹緩慢往上移,摸上衣帶輕輕拆解。
趙野用著他跟韓一有三分相似的聲音,說著韓一會說的話,剎那原婉然錯覺旁那人其實是韓一。她側,由枕上望向畔趙野所躺的那處黑暗,過了一陣子,眼下,沉沉睡去。
趙野轉,似笑非笑,原婉然剎那醒悟自己說了蠢話——傷都養好了,哪裡會疼?
話音才落,他怔住。
原婉然臉紅得要滴出血,白日行那檔子事,不說於禮不合,日頭照下來,彼此的神情模樣豈不瞧得清清楚楚……她扭掙扎的力氣多上幾分。
由於昨日受驚耗神,原婉然這一睡,直睡到翌日日上三竿,教灶間嘩啦啦的倒水聲喚醒。她初醒神思恍惚,坐起子垂眸發呆,一飯菜香繚繞鼻間。
推船下水完畢﹏﹏﹏◥▉▉◤﹏﹏﹏_(′?`」 ∠)_
白日受過驚嚇,原婉然人雖累卻難以安心睡踏實;兩年獨寢,突然來了個趙野同擠一張床,對此她也不大習慣。
趙野背朝她,光著背脊,肌肉實,膚色淡褐,背上曾經五彩斑斕的鳳凰紋已然消失,或者說,毀壞了。華麗的神鳥紋樣,叫一鞭痕傷疤覆蓋。
“換下吧,別穿濕衣服,對體不好。”原婉然了惺忪睡眼,“櫃裡有衣服,在最上層,你那份擱在左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