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原婉然瞪大眼，拼命

        “救命啊！”她正猶豫，後院裡，女子大抵由歹人掌下漏出些聲響，沙啞吶喊撕心裂肺。

        她大叫黑妞的名字，蔡重壓坐她上，仰頭哈哈大笑，“叫，你使勁叫。”全然不拿她當人，肆意欺辱。

        他的小妻子讓一個黑臉男人一手抱住，一手摀住嘴巴，另一個竹竿形的男子站在前頭朝她腦袋就是一巴掌。

        當日她在山林土地上拼命掙扎，映入眼簾的景物因此晃動不住。由地面望去，木蘭樹樹林林梢伸向天空，天幕澄藍無垠，然而蔡重的臉佔據她更多視線。

        去帳房求救，她拍板定案，那兒有帳房先生和趙忠兩個男人……

        走到通向茅廁的相鄰院落，一隻繡花鞋落在院門附近地上，鞋子半新不舊，繡花巧，鞋面紫色布料隱隱泛出紅光。

        按腳的男子竹竿般削瘦，他跪在女子間，形恰好擋住女子容顏，但她伸過男子側的兩隻腳不住踩蹬。

        那時候，沒有人救她……

        強姦……原婉然往後退步，頭暈噁心簌簌發抖，他們要強姦姑娘……

        聽蔡師傅的意思，乃是認定他們夫妻啟程回家了又跑回繡坊？

        帳房先生口沫橫飛還要說下去，一個魁梧大漢走進帳房，是趙玦的僕從趙忠，替東家交付上一批繡貨尾款。

        帳房先生清點貨款，原婉然則起告辭，途中轉向茅廁所在的院落解手。

        她六神無主瞟向四周，目光停駐在院牆外。牆上斜靠一排由損壞繡架拆下的木頭構件，有的長足堪當作武。

        她放輕腳步往院裡探看，險些站不穩腳。

        走到院門外，她聽到奇怪響動，似是人悶著嘴發聲。

        趙野下車，笑：“興許有事耽擱，我去尋她。”

        她躡手躡腳往回跑，諸多念頭飛竄腦裡：這一來回趕得上救人嗎？我留下，能打過兩個男人嗎？搬救兵，回頭可來得及救下姑娘……

        趙野答：“我娘子還在繡坊。”

        趙野坐在騾車上閒閒等著，當繡坊門後閃出一抹影，他姿前傾，面上每寸都蘊出笑意。

        他跑進茅廁所在的院子，目睹院中情景，一頭髮都要豎起。

        竹竿混混：“不識抬舉，你不嫁，我就姦了算完。你爹現欠我賭債，姦了你他也不敢放聲屁。”他向同伴：“按緊，我好了換你。”一邊說，一邊把裙子由女子小往上撩。

        院裡兩個男子將一個女子壓倒地上，一個按手，一個按腳。

        趙野換上客套笑容，“蔡師傅。”他留心蔡師傅披披風，問：“外出辦事？”

“來預支工錢。”帳房先生豎起中指和食指，：“上個月才剛預支兩個月工錢，這個月又來。我說：‘姑娘啊，你老預支工錢不是辦法，救急不救窮。’，她臉拉得老長。”

        門後人步出門口，卻不是原婉然。

        這雙鞋子並不屬於他的婉婉，但不論屬於誰，它的主人落下鞋子都顧不上穿回，不是人便是附近出了異狀。

        抄木棒，溜進去打昏匪類救人……轉念原婉然便否了這個辦法，她沒把握能打退一個男人，何況一雙？

        蔡師傅一怔，“是嗎？韓趙娘子領完工錢便走了，走得比我早。”

        原婉然呼一窒，眼前晃過翠水村山上的天空。

        “回家了，今兒繡坊放假。”蔡師傅反問：“趙官人，韓趙娘子可是落下什麼物事在繡坊，又折回來？”

        “打老子？你死定了！”竹竿混混後腦勺，一腳踢開地上木棒，抓向原婉然衣襟，“你愛逞能，就代替官家娼婦還債！”

        以他想來，繡坊放假，原婉然碰不上人可敘舊寒喧，該當直進帳房。她既已由帳房離開，那麼會去的地方剩下一處——茅廁；大抵她解手費了些工夫，所以比蔡師傅早走，卻尚未出繡坊。

        趙野進過坊裡如廁幾次，輕車熟路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