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五章：你要好好活著

        原婉然張大了眼，一字字問dao：“相公，你是說，你給自己投毒，向人推作吃了發芽土豆生病？”

        “對。”

        原婉然急了，“出了什麼事，bi1得你跟自己過不去？不，你先告訴我，這毒有多傷shen？”

        趙野輕聲dao：“你放心，我只服了一點毒，不至於損傷shen體gen本。”

        “那為什麼……”

        “我得避開賞畫，教義德帝不疑有他。”他接著把《柳nuan花春》的秘密悉數告訴妻子。

        趙野說話之際微微送出nuan氣，拂在原婉然耳廓上，原本教她癢絲絲的，可是隨著鑽入耳孔的字越堆越多，她一點癢都不覺得了，只呆在當地。

        又聽趙野dao：“我服毒之後，藉由欣賞《花蝶圖》挨延光陰，到毒發不舒服便順理成章開溜。”

        原婉然回神，心疼問dao：“為什麼不假裝拉肚子呢？”

        “不成，廁屋有專人照guan，隨用隨打掃，我暪不過旁人。唯有貨真價實搞出動靜，能鬧大便鬧大，方好取信於人。”

        “那你服的什麼毒？——等等，毒藥又不是泥石雜草，隨處都是，你在唐國府，更不比在自家，一針一線放在哪兒你都知dao，倉促間如何找來使用？”

        “那時我也發愁，義德帝和公爺已經來到院落外頭，火燒眉mao，我又不能叫來小廝問：‘府上有什麼好毒，給我來一分’。”

        原婉然哭笑不得，dao：“你還耍貧嘴！”

        趙野輕笑dao：“這不是怕急壞你，逗你開心嗎？”

        原婉然嬌嗔他一眼，“那你說，是什麼毒？”

        “是花。”

        “花？”

        “我打過顏料的主意，可是不好拿nie它的毒效，幸虧屋裡有瓶供①，瓶裡插了萱草②，還是黃花菜。”

        原婉然在鄉間成長，從小種菜燒飯，熟諳菜蔬瓜果xing味，登時明白了趙野的計策。黃花菜沒煮熟透，吃了要中毒，生食自然更毒。

        她因問dao：“你shen子當真已經無礙嗎？”

        “如今不吐不瀉，可知毒xing已去了。大夫也說不打緊，將養幾天工夫就好。”

        原婉然放不下心，“那位大夫的話真能作準？你吃黃花菜出事，他卻順著你的話說，推論病源是發芽土豆。這人該不是隨便從哪兒找來的三腳貓吧？”

        “那位大夫來自太醫院。”

        “相公你如何知dao？”

        “義德帝叫那大夫‘供奉’。這稱呼專指某類人。那些人依靠醫卜書畫等等技藝，被召入內廷任職當官，服侍皇家。大夫入的是太醫院。”

        “那麼說，是太醫給你看病？”

        “太醫院裡隨便哪個品秩的醫官都被稱呼‘太醫，’但我敢說，那位大夫是院裡第一等醫官——御醫。義德帝和我同在書房用過茶，我出了事，他必定懷疑茶水有毒。這人或許能坐視我有個好歹，絕不會不guan自己死活，想當然爾教太醫院jing1銳盡出替他診脈查驗。他讓御醫替我和唐國公診治，一事不煩二主，既省事，又賣個順水人情。”

        原婉然奇dao：“既是御醫，怎地分不清黃花菜和土豆芽這兩種毒？”

        “中土豆芽和黃花菜的毒有相似症候，即是上吐下瀉。其餘症候只有病患自知，並不外顯於體貌髮膚，只要我不提，御醫也無從知曉。”

        “那……中了黃花菜和土豆芽毒的脈息相似嗎？要不，怎地御醫把脈把不出？”

        “這我就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