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爱她，甚至超过亲生女儿。

        面对我的沉默，高睿追问：

        “但是我希望你不会对自己有所亏欠，不什么时候，不面对任何人，”她认真的像要作出一份郑重其事的保证，“如果你需要我，我一直愿意站在你这边，以朋友的份。”

        “那喻舟晚呢？”

        “但是她把我其他的卡都停了，现在我花任何一笔钱都得经过她同意。不，反正离我成年还有三个月，等着吧。”

        “那你打算怎么整治他们呢？就这么轻飘飘地让他们欺负你吗？”她歪了歪，眼珠一转，在心里简单估摸了一下我目前的境况，似乎并不觉得乐观。

        但自始至终不变的，我都贪婪地希望我们之间的纽带能收营养缠绕得更深――恨意与爱恋作养料，最终都是殊途同归。

        “我知的。”

        她对“成年”二字格外执着感，像个平时沉稳懂事的孩子因为吃不到想要的糖就开始暴本撒泼打闹：

        “所以高睿，你为什么一定要帮陆晓婷呢？”我问出了藏在心里许久的问题，“除了向他们证明哥哥是个无能的败类，而你比他聪明，比周围的人更加成熟，除此之外，还有其他的理由吗？”

        “等我成年生日那天，一切都可以迎刃而解了。”

        我其实并不想质问什么，然而一连串的问句总会有步步紧的嫌疑，尽我已经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变得平和。

        “成年？是有什么到那天才能履行的约定吗？”我忍住嘴角看热闹的笑意，好奇地问。

        “你不回去吗？”她看了眼手表。

        话一出口，她自己便意识到希望渺茫，心虚地把埋进膝盖里。

        “喻可意，你觉得呢？”

        “还是你一直在努力让他们接纳你？”

        “不是因为这个。”

        “每到这个时候我就会想起你，我会觉得你面对他们三个人也是如此。”

        分明是带着嫉恨与羞辱才对喻舟晚下手的，我更希望她恨我恨得彻底些，把牙关咬出血来，在我亲吻她的时候拼命地干呕想吐，然后尖叫着让我远点。

        “你有这么想过吗？”

        “喻可意，你是不是觉得，她是这个家里唯一对你好的人？”

        她摘下眼镜，透过镜片看上的路灯。

        原来已经快八点了，难怪。

        我给出否定的回答。

        一抬忽然发现天暗了下去，飞舞躁动的蚊虫逐渐平息。

        “都可以，看你的选择。”

        “律师阿姨说我出生的时候我妈和姥姥签了一份财产赠予合同，等我十八岁了，我就可以有自己的小金库，到时候就没有人可以限制我支自己的行动了。”

        “包括……对我，也是想证明自己有足够的察力，比我看人识人更加清楚，是这样吗？”

        “主动还是被迫？”高睿望着我笑，“这里还行吧，至少离学校近，不过可以看出了他们确实不喜欢你，喻可意，你得清醒点，别被他们唬住了。”

        “怕你分心不好好学习吧。”我挤出一个笑容宽她，“没准陆姐也是这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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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以等我独立了再说，”我决定把思考和斟酌的时间拉长，“至少现在我走不出这个地方，还是有点困难。”

        “我不需要，”我说，“和你一样，我也在等着成年然后能独立离开的那天，而不是讨好他们换来一点怜悯和包容，又不是需要收容的物狗。”

        “我不了解你，喻可意，我猜不中你的想法。”

        高睿蹲在路沿上，赌咒似的发誓。

        这样的结论，我这个人又和谁给肉吃就视谁为主的物有什么区别呢？

        “我只是觉得，或许我们的境有相似的地方，一开始我主动和你联系的时候就这样说过，或许你已经忘了。但自始至终，在我心里，我们都是相似的人――我面对自己家里的‘爸爸妈妈’，就像三块毫不相关的拼图。”

        “我已经到了啊，”我指了指黑暗中的居民楼，“我搬出来住了。”

        “不是这样的，喻可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