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相过程中她明明有过怀疑,可都被自己对于家人的这份贪恋压下了,她不能接受失去最后的家人。
“江冬月,只有血缘关系当然算不上家人,可我这条狗只对你摇乞尾,愿意一直等你回家,也不算你的家人吗?”
那江迟是吗?
“老大媳妇儿,努努力争取揣个男娃吧,实在养不起把二丫送出去给别人家养。”
“哈哈哈,你这丫说得对。”江家阿婆被她哄得开心了,连连说是。
“是啊是啊,你阿婆怎么舍得把冬月送走?”
“我看谁敢把我妹妹送走!”一个扎着高尾的女孩气冲冲地跑进,脸上带着怒火。
对了,是恐惧,是恐惧……
她惧怕这个在罪孽中诞生的孩子,下意识地把他摒弃出家人的行列里,害怕他带给自己麻烦和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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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认知让江冬月不能接受,泪水不断从她的眼眶涌出:“不……不是那样的……”
“你……”血腥暴力的话语让江冬月胃里一阵翻,她忍不住干呕,“你……这个变态……”
喝我的活着,这样才算是报复啊江冬月。”
“你早就知我的本,你只是不愿相信,不愿接受。”
江迟沉默下来。
她不再是简单的想要一个家人,她还想要家人的尊重、家人的关怀、家人的包容。
难过?好像也不是。
他就是只在臭水沟里长大的老鼠,给不了她这些情感的反馈。
江迟是恶魔,那她是什么?
良久江冬月喃喃:“只有血缘关系算什么家人呢……”
你们不要再吵啦,不要再吵啦~
“……”
姐姐不喜欢学习,自己可以连她的那一份一起学,这次换妹妹保护姐姐。
“比你这个许诺后却反悔的骗子好多了,”江迟冷笑,字字珠玑,“你要是不坐上那班去桐塘市的火车,不去警局领我,不把我带回来,还会发生这些事吗?”
把恶魔亲自接到边的她,纵容他在自己眼底下伤害他人的她,包庇其罪行的她,又有多清白?
姐姐希望他诞生吗?
可为什么不行呢,为什么不行呢……
“……”
小春蝉低垂着,再抬时带着笑容扑向江家阿婆:“阿婆,妹妹又乖又听话,成绩还好哩,以后可是能考大学的,你把她送走了我们家就少一个大学生咯。”
得知自己还有个外甥,她当时第一个念是什么?
在爷爷说完这话,周围都是婶子们的附和声。
两人一时间一个在哭一个在听,谁也没再说话。
哪怕有姐姐保护,可江冬月在村里还是过得担惊受怕,直到被爸妈接到城里生活。
“冬月要是个男娃就好了,怎么第二胎又生了个女娃呢。”
“是你太贪心了江冬月,竟然去向我这么一个强犯的儿子,这么一个天生的坏种寻求温情。”
她保护不了姐姐,也保护不了这个家,更保护不了自己。
妈妈眼眶通红,强忍着愤怒,而她依偎在其边仿佛一只惊弓之鸟。
江迟现在能感受到她的难过与痛苦,但他并不会给予江冬月想要的情感。
要不是警察说他是姐姐唯一的孩子,是姐姐留在这世界的遗物,她不会搭上那班火车。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她上。
“你一直在骗自己,不是吗?”
“疼她还来不及呢。”
江冬月浑发抖,嘴嗫嚅着说不出一句话。
小春蝉看着受伤的妈妈和惊慌害怕的妹妹,爸爸在外跟姑父、堂叔他们杀鸡鸭,并不在厅里,所以才敢说这些话。
在接到桐塘市警官的电话时,她先是感到震惊,之后又是难过。她不相信姐姐死了,难过自己再一次失去了家人。
他会的只有如同野兽一样和自己的雌交,让彼此在欢愉中忘却痛楚。
能说什么呢,不过是互相说着伤人的话。
小岛有话说:
她不是在所有人希望中诞生的孩子,连妈妈有时候都说要是她是个男孩,就不用经受这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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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起儿时在村里经受的冷眼,想起过年时亲戚在饭桌上对妈妈的揶揄,想起爷爷对她厌恶的眼神。
妈妈怪自己把她生成了女孩,一个不被爷爷认可喜爱的女孩。
虽然父母对她们姐妹俩的学习很严格,但自己总算不用担心被送走了。
“……”
开心?好像不是。
“是蝉儿啊,你阿婆就是在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