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什么?不想见到他?
“……你、你出去,我静一静……”
可是许翡说的话愈发让裴珈听不懂了,比刚才说私生子的前因后果更令人迷惑。
“你出去好不好?我现在、现在不――”
今天的消息一波一波砸的又快又猛,她招架不住。裴珈试图在脑子里理一理,却像是纠缠不开的一团棉线,怎么也找不出绪。
他心疼死了,红着眼睛起,匆忙抽了几张纸巾,半拥住她,拭怎么也不尽的眼泪。许翡说出的话也明显颤抖,“我知错了,裴珈,是我的不对……你不要哭,不哭,好不好?别哭坏子……”
“裴珈……”
许翡浑一僵,自嘲又痛苦地想,到来他还是不行。他花了十年,连带爬的十年,就算终于匍匐在裴珈的脚边了,可还是叩不开她的心门。
为什么不能让裴珈早一点看清他呢?早一点的话,是不是就不会喜欢上他了?不喜欢许翡的话,现在也不会这么难过吧……
许翡焦躁地把自己的发乱,和裴珈面对面坐在柔的床铺上,不顾她的乱动,把她两只手抓牢在掌心里。
“对不起……我错了事……对不起……”许翡慌乱地轻吻她红的眼睛,舐掉眼泪,那些眼泪吃进他的嘴里,转移到他的眼眶里
裴珈还是同样的洁白、一尘不染,衬托着许翡成倍地卑劣、十恶不赦。
“好了,我听明白了。”裴珈难忍地抽噎,用手背把下去的泪水抹掉,再下去再抹掉,“……就是你,从到尾,计划那个女人爬我爸爸的床,怀孕,生产,放出消息,让我知……”
许翡不忍去看裴珈的脸,可是睁开眼时还是看到了。那是一个像是整个世界在眼前崩塌的表情,裴珈一声哀嚎,肩膀塌下去,了气,还未吐出音节,先是吭哧一声哭了出来,嗓子里细细密密的颤抖和息,几乎要掐断许翡的脖子。
裴珈看见了许翡的眼泪,他的泪水下来,和那缕血迹在脸侧形成泾渭分明的两。
“什么下一步?”许翡沮丧到抓狂,“哪来的下一步?你问我想要什么,我想要你。没有下一步,只有这一步!裴珈你永远都发现不了吗?我爱了你十年,你什么时候可以看到我?”
他听着好难受,却怎么也无法反驳,闭了闭眼,仿佛置在冷水深海里,“……是。”
“……然后你,许翡,像一个救世主一样到来,告诉我你来帮我,和你结婚……是这样吗?”
――
这个漫长又难熬的故事,折磨了许翡这么久的故事,现在从裴珈嘴里轻而易举地用寥寥几句概括,变得更加残忍和荒诞。
裴珈没力气地推搡,哭声的间隙,迷蒙地睁开泪眼,探究地望向许翡,“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啊……”
许翡难掩失望地叹了一声,两手捧着裴珈的脸,忍无可忍,开口时带了些急迫和恼怒,一字一顿,“我 想 要 你。裴珈,就只是你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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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着,眼泪已经抑制不住,心痛地几乎要发不出声音,调整了几息,还是绝望地继续。
“……你想要什么……许翡,你到底想要什么呢?”
“你为什么还在骗我啊……”
裴珈浑浑噩噩,听得云里雾里,疲惫地推他,不解地问,“所以呢?你现在娶到我了,下一步想要干什么呢?”
“裴德明从不认为我有娶你的资格,我只能自己制造条件,我承认我用错了方法,可是这是最快速也是最有把握的了,裴珈,我那时候真的来不及了……私生子的事伤害了你,真的很对不起,那天在咖啡厅你坐在我对面,哭着打电话给裴德明的时候,我就后悔了,让你这么难过,我真该死……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许翡不想听到这么绝情冰冷的话从她口中说出来,他接受不了。连忙松开手,起,仓皇狼狈地说,“我这就走,这就走……”
裴珈蒙了一瞬,四目相对,分辨了片刻,却出一副更加悲伤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