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不是粘住,而是好像脖子都被扼制死死的。
“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啊?”裴珈坐在旁边的餐椅上,甚至还向他的方向挪动了一些,柔声问
“小翡不在,我给他放冰箱。”
确实是许翡。是18岁的少年许翡,黑色的发短短的,干净清爽,制服短袖衬衫的领口出一小截白皙的锁骨。
许翡一瞬间以为自己在梦,他经常关于裴珈的梦,以为现在思维更猖狂了,还没入睡就已经产生了妄想。
这应该就是梦吧?
如果不是梦,实在没法解释。
裴珈的手握住了他的胳膊,他整个人几乎是抖了一下,像是某种应激反应,而后僵住,动都不会动了。
“为什么打架啊?”
裴珈从没有这样冲他笑过。
“许翡。”
“怎么伤的?”裴珈装作不知问
这时候的许翡比裴珈的老公许翡,要清瘦一些,可是也足以让人心动。
他没遇到过这种场面,不知该怎么理,只是裴珈坐在他旁,主动和他搭话,香香地靠过来……许翡都产生了麻意。
只有珍姨。今天珍姨的甜品是榴莲班戟,老规矩,两个孩子每个人都是双份。
当年的裴珈是在这件事发生好几天之后才得知的,许翡说自己没受伤,给她看了左手,她当时还真就傻乎乎地信了。
她笑得真开心,好看得晃人眼,半的发散乱垂在前,肤白得发光,柔发粉,上也好香。
直到她洗完了澡,许翡也还是没有回来。房间隔音太好,到现在也是个缺点,裴珈耳朵贴墙面上,也听不到隔许翡房间里有半点动静。
“你干嘛去啊?”许翡饭才吃到一半
裴珈大大方方回看过去,抓他的手,刚碰到指尖就缩了回去。
离他距离近了,裴珈走得很慢,叫他。他应声抬,紧接着把手藏在桌子下面,像是干了什么坏事被抓包。
这大概就叫「近乡情更怯」,裴珈乱糟糟地想。
下一秒看见许翡右手上的伤,手背指骨和指关节都破了,又红又。这伤势眼熟,和他打尹大海那次差不多。裴珈茅顿开,今天大概是许翡打了郑齐铭的日子。
许翡发紧,粘得发不出声,独属于裴珈上的清甜气味越靠越近。
“……不是。”
“坐下。”裴珈向下拉了拉许翡的胳膊,他不动,裴珈又拉了拉,“坐下,我看看你的手。”
医药箱放哪来着?她记得之后摔破了的时候许翡就是在餐厅和走廊这分的某拿的。
她只好三番几次地打开房门探着瞧,从门口的方向正好可以看见餐桌的一角。不知是第几次通过那个崎岖的角度,终于看见餐桌边上出现了一个人。
裴珈依次打开几个储物柜的门,找到了。许翡看着她从医药箱里拿出碘伏和药水的时候,那眼神用惊恐来形容也不为过。
他们一起生活了这么久,裴珈当然发现了,包括他瞬间泛红的耳和脖颈,心里偷笑。
四目相对时没人先躲开,裴珈是想多看看他,许翡其实是不敢看的,又不安,可更舍不得移走眼神。
那位郑小公子脑震住院,郑齐铭的爸妈不干了,要学校给许翡分,甚至是开除学籍和坐牢,是爸爸出面摆平的。
明明,他从来都是,只有远远默默注视她的份。
裴珈兴致缺缺,吃不下第二个,也递给珍姨,说,“这个您也先放起来吧。”
裴珈来不及多想,随手把干发帽挂在门把手上,踢里踏拉地跑下楼。
“干嘛?怕我?”她心里有点酸,重新拉他的手,力很轻怕弄疼他
她的心震耳聋,蹦地让膛都感到轻微不适,抑制不住喜悦的同时,突然生出些没来由的紧张。手心热一片,紧抓在睡裙两侧。
许翡总是会听她话的,裴珈相信,她仰看着他咬得发紧的下颚,不再出声。片刻无谓的僵持过后,许翡果然重新坐下来。
裴珈牵他的手,裴珈在给他上药。许翡皱着眉死死盯着,结不断地上下动。
许翡觉得自己的心声都要吵破耳了,吓了一,“噌”地站起,只想要逃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