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他们穿行着，从花园至小，再到殿内，即将抵达时，突然听闻绝望的哭泣。他们都稍作停顿，确认其他人也听到有人在哭。

        选择了自尽。

        缇以为他要杀死圣女，骇得下意识加速，提瑞尔比他更快，像是一阵狂风席卷，护在圣女前。

        血溅在圣女的全，圣女的边发出一声小小的惊叫。

        提瑞尔维持着握剑的姿态不动，艾西却只觉得讥讽，到了他想要呕吐的地步。他们所有人都觉得会有一场恶战，而对方却戏耍似的自杀，只留下尸与一滩污垢的血。

        “没什么可气恼的，”提瑞尔难得开口，回应对方，“虚假的东西而已，解决了就会毁掉。”

        恶魔死也未闭上的眼睛瞪视着、话语从尸中溢出。

        他们见得那构造相同却淫靡阴暗的殿堂，角落牵有厚重的锁链，绑着一位白发女的脖颈。圣女“娅”全都是纯洁惹怜的白，赤着，均匀姣好的，丰翘的房与平坦小腹上尽数咬痕淤青，带出了暧昧与色情意味。她似乎对于一切都充耳不闻，只抬凝视着声音的主人，过长的发遮住了眼睛远远看不分明。

        灵差一点就真的吐出来，他的胃如火烧，令艾西不知该怎么转过面对后续——明明目的是为了拯救，然而临到关键，又不知该如何面对遭害九年的圣女，假如她已经堕落、确实她已经污秽，又该怎么办？

        “……等我将你带回地狱。”

        可地狱的君主什么都没对圣女，他只是转回，用那狂热的爱情凝视着、死死望着他掳来的圣女，然后举起刀。

        他们见得。

        她的圣洁显得淫靡。

        “你为什么是圣女？你为什么……”

        “求你恨我、厌恶我、杀了我……不要爱我，不要原谅我，不要再……”

        地狱的君主任其抚摸，然后直起了，悲哀又厌恶地瞪视已经迈开步子提剑冲来的人们，为首他名义上的弟弟与宿敌。他没有任何反抗的意思，只是捡起一把随手放置的刀。

        艾西的回答有点不情不愿，但还是住了口，只是紧法杖，以不符合法师的姿态劈开了某个高等魅魔，像在发。泽维尔家族向来是圣女的侍从，那也意味着强大。

        圣女伸出细瘦的手，像是抚摸信徒般温柔地宽恕他的罪。

        他们一开始以为是圣女，因为这哭泣太过绝望与悲凉，可听到话语又变得不确定起来。

        最终他们踩到了底，宽阔到不可思议的殿装饰美又神圣，散落着三两的恶魔已经被尽数斩杀。艾西从下来开始脸色就越发的差，年轻的灵在移动到花园时终究没忍住骂了一句，因为这恶魔的居所竟然构造得神殿别无二致，无疑是挑衅与羞辱。

        那是地狱君主的一化，美得能够迷惑人心，黑发长得扑在地上，竖瞳妖异的金眼，山羊的蹄与角。这美丽诱惑脸庞上的疯狂令人不安，提瑞尔感觉尤甚：由于纠葛与斗争，他们都见过无数次，然而没有一次像现今这样绝望而痛苦。是病态的爱恋混杂着疯狂，他不在乎有人闯入，而是双手抓着发跪下，将用力抵在瓷砖上。

        那质疑提及的圣女让人感到不安，促使提瑞尔以最快的速度冲去，踢开厚重的门扉。

        缇感到窒息，苦痛席卷全，这是他们最不愿意面对的一项结果。被玷污堕落的圣女。提瑞尔也难得变了脸色，目光定格在圣女面前痛苦哭泣的男人上。

瑞尔的披风早就染上了恶魔的血。暗无天日的殿堂、生有扭曲作呕的艳花排列两周，黑曜石的阶梯越下越见不到光芒，却是能看得清晰，这份感觉让人不适乃至作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