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了许久，还是他先喊疼，你才回过神疲惫地去解开吊起他的绳索。

        你们都太累了，他手脚发没力气站稳，你把抱不住他了，一起摔在地上。这一摔让他坐进了第十课珠子，他脸色一白，嘴颤抖着，先前没释放的肉棒出热，淋淋漓漓地在你们相连，中漂着白沫。

        你们抱在一起安静地听着淅沥的水声，温的意在你们腰腹扩散。他突然开始推搡你，你看到几滴泪淌过他的脸颊。

        你醒悟过来，这是他第一次在清醒状态下失禁。你捧住他的脸吻去泪水：“对不起，文和。”

        “你有什么好对不起的，开。”贾诩闭上眼睛，有气无力地推你的手。

        “对不起，不该不信你，我知你是为了……磨砺我才来的绣衣楼，宁朔是我敲定的人，你不过是推荐他罢了……我应该更信你一些。”

        贾诩扯出一个讥笑：“何必说这种话骗自己，我不忠于你不是人尽皆知的事吗。”

        “对不起，如果我再多给你一些信任和尊重，你就不会躲我了，以后我会先提前问清楚你。”

        “殿下可真会假惺惺地纡尊降贵。你有在平日里说过这种话吗？你有这么过吗？”他咬牙撇开脸，“你只是喜欢看我这幅狼狈的样子。”

        你们都顿住了，一种诡异的气氛沉沉地滞留在牢内。

        你心中有一个猜测，像个饱了养分的种子，暴裂出。他向来恪守君臣之间的距离，是你望使然，才时常跨过边界，而他从来只在合理的范围内顺应你……这些日子一切诡异的行为好像都有了解释。

        他再开口时已经很平静了：“殿下，我会辅佐你，至于别的话，你不必再说来哄我了。”

        你也是平静地说：“文和，你生气了。”

        他调动五官要出一个嘲讽的表情，你抚平他的眉，亲吻他的鬓角，叹：“原来你从没信过我的话。”

        贾诩是个彻人心的人，你先前同他说的话半真半假，真在要他这个人假也假在要他这个人，你要他谋略要他肉，又不敢全然相信他。你拿了一半的真心同他说爱他，另一半又防备着他，连你自己都不信那些言论，他又怎么会相信。

        “抱歉，我以后不说了……我们慢慢来好吗？我会试着信任你，不再监视你……你……你之后有什么计划不要自己实行，要和我说，好吗？”

        “很害怕，如果这次我信了那些家主的话……你是我的谋士，不是什么磨刀石……”

        “不要再说了……”贾诩把埋进你的肩颈，有的气息打在你肩上，“殿下……已经越界了……”

        乱世中的争斗让你学会了用真假参半的心去换取别人信任，遗忘了如何不求回报地爱人。你当毒士和你一样也是卑劣的人，没想到辟雍学子还在心里存着希冀。

        他在过往的深渊里沉沦太久，好容易有一个人把他拉上来，他试试探探地要靠近，却发现这又是另一个漩涡。

        真心这种东西，太奢侈了……

        你叹息着：“对不起。”

        你们沉默地清理，你试着将串珠从他内取出，也许是他过于紧张，也许是没了，他一颗珠子都排不出。

        你抚摸着他的脊背问：“你要不要去我房间？我找个轮椅把你推过去，不会有人看到的。”

        贾诩轻推了你一下，你明白了他的意思，再回来时推着轮椅抱着新衣物。

        出了地牢，天色早已暗沉，几点星子缀在夜幕上空。你挑了极少有人经过的路，轻手轻脚地推着轮椅前进，他怔怔得看着空中一轮明月。

        现在一切都沉浸在静寂中，总有人的梦该是甜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