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再喝了。”白年夺过殷承煜手中的酒坛，晃了晃，里面也只剩下薄薄的一层酒。

是不是意味着，他的下了山，心却还困在那山上呢？

“上好的白毫银针，竟是喂了一牛，真真的暴殄天物！”

竺儿双手高举起一竹，：“刚才有只鸽子落到门前久久不肯离开，属下看到鸽子上绑着一竹，上面有‘林’字，不敢擅自拆封，因此想呈给主

白年最烦他提这个，怒：“他不要你，还有我呢！”

有多少年，殷承煜没有正儿八经地叫过自己师兄了……白年自嘲地想。都说酒醉吐真言，他倒是宁肯殷承煜没有说出这些真言。

细地品了一口杯中之茶。

白年嗤笑：“他又不是傻子，也不是骨子里犯贱，凭什么对你死心塌地。也就只有我……”他握住殷承煜的腕子，凑近他耳边，轻声：“师弟，你瞧，你落魄了才是会来到我这里，你的那些烂摊子也只有我能收拾，咱们俩才是天生一对，你又何苦倒贴那个人。”

执念二字，实属心魔，可他终究参详不透。

殷承煜打了个酒嗝，从脚下提出一坛新的，拍开泥封继续灌。

白年当他是醉话，但是十多年来殷承煜第一次对他出弱的姿态，白年仍是喜不自禁，扶着他的肩往床上带。

殷承煜继续：“师兄啊，你说，要是我死了，他会不会为我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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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承煜两眼通红，瞪着白年，渐渐地双目开始迷茫，喃喃：“是啊……我为何一定要他。”

白年摸了摸他的发，慢慢：“小煜，待我收拾了武林盟那群杂种，咱们就回甘肃去。若是你喜欢江南风光，咱们就去苏州，一切随你。白衣教一统武林后，你我共享这江湖，岂不快哉？”

可是殷承煜忽然大声嚷嚷：“我偏不！我认准的人，谁也不能抢！去江南也只能我和他去！去你妈的一统江湖，老子不稀罕！”

白年呆呆地看着殷承煜发酒疯，心中越来越不是滋味。

门忽然被叩响，白年掩住床帐，过去开了门。

白年冷冷：“如果我是他，也不会领你情。”

殷承煜一听这话，几乎疯了一般扑过来揪住他的领子，恶狠狠：“为何！”

白年的脸抽搐了几下，恨铁不成钢地把他旁边的那些酒坛都敲碎了，本是想把他手里那坛也一块消灭了，可又怕瓷片崩出来伤了他那师弟尊贵的脸，只能又抢过来丢在地上。

殷承煜已经喝得醉醺醺的，伏在桌上吼：“他不要我！”

“谁稀罕你……”殷承煜撑起下巴：“我是上辈子欠了他，掏心掏肺对他好，他也不领情。”

竺儿见是白年来应门，还是吃了一惊，连忙跪下，：“不知教主在此，属下唐突了。”

白年：“有事？”

那人曾说，若有一日他没有了心魔，那就可以下山了，如今他真的离开那人的手掌，可心魔依旧还在。

白年：“不要乱想，有师兄在，你一定不会有事。”

殷承煜在他肩安静下来，嘴里念念有词。

白年怔了怔，心下黯然。

白年忽然想起之前在海边过的五百多个日夜，他被之下在武学上突破了极限，几乎可窥绝之境，可心魔一直困扰着他，难以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