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导叹气:“你看着机灵,怎么平时就是个闷葫芦呢。”
晏怀章演戏时非常投入,如果是他自己的镜,经常一条就过,而与其他人戏却常常因为对方的原因吃几条NG。
至于他领不领情,则是他的事了。他只要把该的事到就好。
张享看清了他此刻的表情。
几天下来,张享琢磨出点味。
晏怀章认真地研究碗里的煮青菜,继续说:“演的时候要蓄,太用力就过火了,电影更讲究言有尽而意无穷。”
筷子,抬起。
之后的工作中,他的胆子逐渐大起来,就算只是个人肉布景,也努力到一个优秀的布景。在他慢慢习惯于演员的份后,刁金阳的重戏终于来了。
“这小子,演戏最怕他自己胡来,可每次胡来都有点意思,你可别学他。”
一番话说完,他那点可怜的食物也吃完了,张享饭盒里还有几块红烧肉,他羡慕地看过去,最后遗憾地摇,话有所指地说:“这么好的肉放在这里,你不知珍惜,我也吃不到,真可怜。”
栾导之所以如今稳坐国内名导的把交椅,当然有他的非凡之。
跟着他拍戏,演员永远不怕自己的个会泯灭。只要能演好角色,你怎么来都可以。一句“我爱你”,既可以用“我恨你”的方式演,也可以用“我爱你却故意说不爱你”的方式演,没有固定模式,甚至剧本也可以抛到脑后。在他的戏中,只要你成为那个角色,就已经成功了。
“摘眼镜这个细节剧本上没有,不过出来不错,这个地方的雕琢有点某人的影子嘛。”栾导朝那边背台词的晏怀章努努嘴。
剧组提前请了专业的京剧老师给张享培训,此时张享仰着,任由化妆师给他上妆,鼻梁扑一层白油彩,穿上织锦
也难怪栾导调教出来的演员,个个的以演技出色出名。
栾导松了口气,他可是了如果下午还这么糟糕就直接换人的打算,可张享好像开窍了一样,表演十分到位。
他日后乘凉的那棵大树任五爷过寿辰,刁金阳为讨好这大,一个读书人不惜当众扮起了京剧中的丑角来取乐。
犹豫再三才偷窥前方那对璧人一眼,可眼角还没瞥到什么便飞快低下,手里的钢笔不住地颤抖,几乎把书本划破,镜拉近到他脸上,刁金阳摘下眼镜,明媚的阳光下万物焕发着明亮的色调,他的眼神却灰暗看不到底。
接下来几场都是人肉背景,张享跟在晏怀章后,适时在背后晃一晃就好。
张享依旧是笑着点。
即便如此,晏怀章对张享能不能把第一场戏顺利过了还存有疑虑,不过下午正式开拍时,张享给了他一个不大不小的惊喜,居然一条过了。
张享又憨厚地笑了笑。
晏怀章似乎感到他俩在议论他,扬起剧本挥挥手。
晏怀章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把一点得意隐得更深,张享这么聪明,不会会不到他的用意。
“不错不错,就说嘛,我的眼光肯定没有错!”栾导大力地拍张享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