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眼人都看得出,他晏怀章比张享长得好看得多,他还偏偏反过来说,到底什么意思?
“多谢。”张享站起来,到洗手间洗脸,不想晏怀章也跟在他后一起去。
已经还上高利贷的张享有恃无恐:“就当交学费吧。”
要不是……
“有没有跟你讲过,你长得很好看。”
“你就这样讨厌我吗?”晏怀章大声喊了一句。
唯独一个人,张享对他不冷不热,碰面跟其他剧组成员一样客气地喊声“晏哥”,平时能躲多远就躲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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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戏过后,他就又回到了人肉布景时代。可他闲不住,别人拍戏的时候,除了笔记偷师,四帮场记搬搬运运,再后来剧组的盒饭也交给他发。
晏怀章对此心知肚明,不过从来不表现出来罢了。
有时候遇到吴省和小助理来投喂,他这边清闲时,栾导就要凑过来笑话他:“虽说剧组不养闲人,可也不会涨工资,你的片酬可不会因为你多干活就涨一点。”
晏怀章缓缓攥紧手帕,眼眸中的不悦被压了下去。
实际上剧组的人都对张享有好感――谁不喜欢手脚勤快的年轻人呢?何况他格颇为和善,笑起来带点憨厚,连最挑剔的女主角也亲切地喊他一声小张,因为只有张享才跟她助理一样能忍受她每天不厌其烦的作。
他有点沮丧地眼角,算了,反正是自找的,还没有到丧气的时候,他出自怨自艾的模样没有用。
“不用。”放下,张享拿了卸妆油开始脸上的油彩。
晏怀章突然说。
出干净的脸,上还绑着黑色抹额,硕大的化妆镜照出了前后两个人的影子。
在这种场合和他独,张享有点别扭,洗脸的速度加快了几分,草草洗掉残余的油彩,他抹掉水珠睁开眼,一只修长干净的手掌中握着一块蓝白方格的手帕,递在他面前。
栾导喜欢他直来直往的格,哈哈大笑。
这个人不仅脑子有问题,审美也有问题,张享这样想。
不要白不要,张享心安理得地收下它们。
即便早已预料到会受挫,可张享这样淡漠的拒绝还是让晏怀章有点接受不了。
他年少时尝尽了别人的白眼,成名后又如众星捧月,已经很少有人敢给他甩脸色。
更何况,他一个大男人,又不靠脸吃饭,脸好看不好看都是爹妈给的,还能学某些明星一样去换一张脸不成?
张享扭过,撩起衬衣下摆了把脸。
看张享的。
他的戏份本就少,不过是栾导为了让他提高演技,才刻意拖长了他在剧组的时间。
“今天演得不错。”晏怀章由衷地夸赞,“栾导很少这样在片场夸人的。”
第二天,张享房间的门把手上挂了个袋子,里面是上好的药酒膏药,不用说也知是谁送的。
晏怀章便一直站在他后看他。
张享的手一顿,又若无其事地把鼻梁上的白色干净。
张享却像没有听到一样,快步离开卫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