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享嘴角一抽,假惺惺地说了句:“求之不得。”
晏怀章没有不耐烦,对张享比了个手势,示意继续试下一种。
张享吃NG是预料中的,可他对晏怀章的表现也有一些不满意。自从来海州,晏怀章好似近乡情怯,演戏时了一些,可郑谦奕是一个非常非常骨的人,就算刁金阳得意洋洋来羞辱他,他也只是忍了下去,没有自怨自艾。
两个人迅速交换了一下意见,便又进入状态。
栾导感慨:“果然应了那句话,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我这次挑对人喽
昨晚他们排演过很多次,晏怀章不厌其烦地与他尝试各种可能,可排演毕竟是排演,真的站在片场面对镜,一切还要靠临场发挥。
张享说:“我应该是狐假虎威的,这里更像色厉内荏。”
张享洗了脸上的中年妆,戏服也没换,懒洋洋地坐在躺椅上打盹。
“郑少爷,你也会有今天。”刁金阳脸孔狰狞,疯狂地笑起来。
这样的郑谦奕怎么能呢?
“卡!”栾导大声喊了句:“刁金阳情感太过,郑谦奕情感太压抑。”
“昨晚对过戏了?”
“昨晚我们的第四种可以试一试。”
他不由地看了一眼边神色严肃的张享:“你觉得呢?”
不用栾导提醒,晏怀章也锐地发现了问题。
一场戏从中午一直拍到傍晚,才符合导演的心意,剧组的人都疲倦地在原地不想动弹。
“嗯。”
晏怀章已经换了常服,坐在张享旁,斜眼觑他。
郑谦奕着破旧却整洁的长衫,不卑不亢地看着他。
“我呢?”
晏怀章演戏以有张力有爆发力著称,跟他演对手戏的确倍感压力。何况这场戏,他还要面对落魄的郑谦奕,表现出趾高气扬来,可谓刁金阳本暴最充分的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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栾导端着杯热茶凑过来跟他一起等盒饭,夸了一句:“今天表现不错。”
张享尴尬地笑了笑。
“谢谢导演夸奖,您这句话比金希奖的奖杯还有分量。”晏怀章诚恳地说。
栾导没好气地说:“我想把你那层高高在上的假撕下来。”
张享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位大导演是典型的打两巴掌给一颗枣的类型,拍完戏就来哄一哄,拍起来不满意就骂得狗血淋。
他闭眼回想了一下刚才的表现,又琢磨了一会儿重新拍,接二连三依旧是NG。
出汗。”
晏怀章看他一脸真诚的样,心里着,但又不能戳破,只好继续夸他:“那也是你有天分,一点就通,咱们以后还得多多交切磋。”
栾导看了几遍回放,把他俩叫过去一起看。
“是,多谢晏哥指点,不然今天肯定出问题。”
栾导的脸绷得很紧,但依旧不紧不慢。他笃信慢工出细活,拍戏也要一个镜一个镜地磨,尤其在大荧幕上,演员的每个细微表情都可以决定角色塑造得是否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