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刷洗我,你敢刷洗我……
“你那时是真的要刷洗我,还是吓唬我的?”
再说这个“靠”,祁连山东南西北的一众村落小镇,其实都是以野山大掌柜为靠。
今儿个晚上你就别想上小爷的炕,别想碰我的子!小爷晾你几天,哼!!!
“你!……”
殊不知这张家大院的大当家张大稗子,是野山老掌柜的故友,交情甚厚,逢年过节、红事白事皆有来往。动了这等有“靠人”的大,镇三关若是再不出手打打这一路邪岔子,在父老乡亲面前都没法交待。
在那个不太平的年月,军阀如虎豹,土匪如豺狼,所谓的县城治安团则如同一群疯狗,谁也不比谁手,嘴。你这镇甸要是没靠,你这大要是没保,那你就惨了,等着各路来的豺狼虎豹疯狗洗劫蹂/躏吧!
孙家兄弟当初胃口太大,蹿到野山的地盘上砸窑绑票,砸了石包城的张家大院,又在龚岔口绑了好几家人,将人票割耳朵、剁手指,抽要赎金。
目光游移,心神恍惚,往事历历在目,心中柔情满满。忍不住说:“当家的,当初若不是我喊冤喊得欢,就被你架到铁床上烤熟了呢……”
外哈的人若是踢趟了祁连山附近的村落商,就等于跟野山大掌柜直接叫板,宣战。
要探路,打听哪一人家,哪一个村落镇甸,是吃的谁的“靠”。有“靠人”的村落,是不敢随便碰的;有“靠人”的窑,是不能随便砸的。
“你真给唬着了吧?我看你那会儿吓得小脸儿都白了,浑直抽抽,快吓哭了吧!”
暮色降临,月朗星
只有那些散和过往商队,才可以随便出手打劫,也就有了上一回柴胡子和镇三关两路绺子同时盯上了一个驼队,结果临阵卯上了。
息栈暗自瞥了一眼男人朗的侧面。额宽阔,眼眶深陷,鼻梁直,下巴和脖颈的蜿蜒弧度蕴藏着深刻的力。
这就属于两个绺子的“插签”负责稽查情报的那伙人都失误了。若是俩绺子因为这个开仗,插签的人全都得挨罚,摘脑袋。
“唔,你……”息栈窘得别过脸去,望着天空数麻雀。
当然,大掌柜“吃票”是不能白吃的,拿人钱财就得替人消灾,保得一方平安无事。
哼,真被你弄死了,你这厮现下哪里还有香的活羊羔吃!
回想起当日在大堂之上,赤//被迫向这男人伏地求饶的窘相,真是羞愤难当!
“呵呵呵呵,老子懒得整拷秧子那一套,麻烦!老子想听人讲实话的时候,就直接架铁床,十个有九个立时就招,剩下那个直接就吓没气儿了!你还不算那个最(suī)的,竟然没哭爹喊娘,没吓厥过去,哈哈哈哈!”(1)
息栈心中暗自发狠,果然土匪都不是什么善茬儿!
逢年过节,祁连山四下里的乡绅庄,连同那些开店铺的,挖矿山的,赶队的,走镖车的,都要上野山去给大掌柜“上供”,随随便便出手就是几百大洋,上好的金银,各式土产山货,钱物少了都怕拿不出手,拜山求神就只为出入保个平安,守得安宁。
男人在上拍大笑:“哈哈哈哈!小崽子还记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