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四爷手里一刀子剜了进去,楔出一颗血漉漉的子弹。
黑狍子端了一碗热水来给大掌柜灌下,这时笑呵呵地说:“嘿嘿,当家的,这热水怕是不够劲儿,要不然您尝尝小剑客,啊,不是,尝尝您小媳妇的童子,据说包治百病、起死回生哩!”
一旁有人接口:“不是‘据说’,俺们都亲眼见着了,就是包治百病的神仙水儿!”
今儿个晚上拖下来的鞋子,不知明早还能不能穿上。
“小剑客没见过这东西?呵呵,这物只能抽,可不能吃。有话叫‘烟膏子就酒,小命上没有。’就只用杏子那般大小的一颗大烟膏,吞下去就可以要人的一条命。”
难过地凑上大掌柜的额,凉凉的嘴落在男人汗的发际,不再避讳四周无数人的眼,就只看着面前这一张脸,轻轻吻着,默默泪。
一生一世共白的承诺,不知今生何时能够兑现......
十糙的手指,沿着少年的肋骨,往复摩挲,指力愈加沉重,几乎抠进了肉里。眉蹙紧,一声不吭,只有腔子偶尔爆出的急促息,似骨肉绞磨,撕扯人的神经。
口中着的少年,鼻间抽泣,眸子上往复着泪花,不知是因为颈间吃痛,还是太过心疼,忍不住说:“四爷你轻一些,再轻一些......他疼呢......”
男人间重重吭出了一口气,汗水顺着脖颈暴凸的青蜿蜒而下,内里的中衣都了个透,没有说话,而是一口咬上息栈颈上的一块小肉,牙齿略微颤抖,辗转研磨齿间的肌肤。
“这是大烟膏子,能止疼的。这年月若是想用麻醉药,除非去省城里正经的西医院。荒山老林里,全靠鸦片膏了。”
一把柳叶腰刀,仔细地烤干净,几个人按住大掌柜的,给他取子弹。
“哦。”
过了今天,不知还有没有明天。
四下里无数视线交错,略显尴尬,伴着几声轻咳,却没有人张口打搅息栈和大掌柜。
息栈跪在前,将男人的整个上半揽进怀中,掌心轻轻地拍抚。大掌柜的脸色略显苍白,紧闭的眼眶上睫微微颤栗。息栈的下巴就在他的额,面庞却比他还要苍白。
息栈附在男人耳边哄着:“忍一些......一会儿就好了,就不疼了......”
息栈不解:“四爷,这给当家的抽得是什么烟?”
生死关,哪里还要再计较世俗伪善的眼光,哪里还需要再端起那些充给外人看的矜持面孔。
摔碎在瓦砾堆里的那两枚鲜艳的大红灯笼,不知有朝一日还能否重新挂上。
“是这样......”
“这东西不能多抽,抽多了上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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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伙计递过来一小颗大烟膏子,用丰四爷的旱烟枪胡乱烤热了,拿给大掌柜抽了几口,压一压痛劲儿。
息栈听得心中有些硌,这般不洁净的东西,怎的给大掌柜抽呢,抽坏了子可怎生是好。
手指轻轻抚摸男人的颅,指腹顺着发线在漉漉的发髭间游走,无声地安抚。
息栈正待翻白眼瞪那伙计,又有人起哄:“说啥子呀你们?小剑客这会儿还是小童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