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掌柜端抱着小苞谷,低看向只出一枚脑袋的白羊羔,忍不住伸手“哗啦哗啦”剥开“苞谷”,细细端详。细瘦的两枚小肩膀在衾被中半遮半掩,烙了目惊心的伤疤。面庞脖颈间,原本温柔腻的肌肤,这时干燥冰冷得像胎薄的脆瓷,仿佛轻轻一碰眼看着就要碎玉剥茧,化为灰粉。
“你上这伤是姓的打得?!!!”男人眼中出两丈火苗,那眼神就是想要拿斧劈人的架势。
嘴捉住嘴,尖急切地追逐和感,互相允。鼻尖牢牢在一起,男人下巴上糙的胡须,在小凤儿脸上研碾而过,割痛了伤痕。
“咦?山寨不是都被烧光了,怎么还能回去?难不怕官军再来?”
少年不屑地白眼,哼:“我才不抽你呢,小爷留着力气抽那柴膏药。他抽了我多少鞭子我都记了数,下回再碰上,一剑一剑还给那无耻鸟人!......唔,那你现在信我是对你一心一意了?”
“呵,野山那么大,哪里不能容。家军这会儿自顾不暇,来不了了!”
件东西都没有留下!
“哼,老巢起火了。豫系的军阀孙殿臣带兵西进,一路已经打到天水,眼看要占兰州了。姓的哪还顾得上咱关外的绺子,大队人这会儿都集结准备拉去关内,跟姓孙的掐架去!”
男人沉下脸来,咬牙说:“这仇老子记下了。下次见着,老子将他大卸八块,剥炖肉吃了!”
“.......是老子混,对不住你。你要是觉得不解恨,就拿鞭子抽俺一顿出出气!”
热烘烘的吻痕像是到了小凤儿,燎得娃儿缩了缩肩膀,随即急不可耐地从苞谷里挣扎着抽出两只手臂,熊抱住男人的。
“不是的......是柴九。”
只有尝到带着热的血,才能心安,眼前自己钟
男人深深地看着他,声音很哑:“老子一直都信你。”
俯下去,嘴落在少年颈子上仅存的一点白皙,小心翼翼,生怕碰到四周遍布的伤口。
心里有点儿小委屈,噘嘴说:“是他我交待你藏之,我不说,他就让手下拿鞭抽打我......唔,你上一次竟然还待我拷问我,冤枉我与那柴膏药有私......我被他打成这样子,我与他有私情么?”
“哦,是......”
大掌柜抱着息栈不说话,红着眼睛发愣,倒是把息栈弄懵了。这时挣扎了几下,从七裹八裹的“苞谷叶子”里探出个芯儿来,小碰了碰男人的脸,贴心地抚:“当家的,咱们的人现下可都安好?躲藏在何?”
息栈心想,吃了他?这柴狗的肉,小爷可不稀罕哩!
息栈的牙齿重重咬上男人的上,狠狠发连日来的想念。到嘴里的,尽是一口一口的甜腥,却品之如啖甘饴。
刀口背上混了半生才弄明白,比裆上栓的这颗脑袋更重要的,是这辈子得到了可以同生共死、换命相报的真情。
“师长?你碰见那鸟人了?”
息栈心下一合计才想明白:“昨儿个那师长突然被提走了,想必就是为了这紧急军情。”
“野山。”
“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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