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看了眼柳瑞，左近不禁了眼眶。

一旁的瘦高青年上前，雪亮的匕首微刺入柳瑞的膛。

“如果我肯自尽的话，是不是就可以放了他？”

“不――不要――恩公不要我！”柳瑞情急的大叫，似乎忘了自己正在生死边缘。

“想要左近的命，你们可以随时来拿，不必如此！”

“即使败名裂、众叛亲离，你还是想苟且偷生吗？”

“那你会自尽吗？”

“好象每次都来得比较晚啊……”低沉的嗓音，发自一旁靠着床站着的高大男子。

“柳瑞――”紧握住拳，感觉指甲刺痛掌心，却解除不了内心的痛楚与焦躁。

“当然不想！”

依旧是平缓的语调，只是失去了温度。

每次以为梦醒时分，其实也只是走在噩梦的边缘，兜了一圈，不过是在噩梦中盘旋。

“不这么，你什么时候才愿意死呢？”

一手揽起膝弯，微一使力，杨夕打横抱起左近。

左近不躲不闪，任菩提子打上周，倒下，落入一个炽热的怀抱。

恍若未闻的左近只是望着狄鹤，一脸平静。

双臂张开，两把匕首穿透掌心深深钉入白墙，血早已凝成褐色，一直蔓延到地上。

“不！不要！恩公不要中他们的毒计！他们没有人的！不要跟他们走！”尽血顺着嘴角不断下，柳瑞还是声嘶力竭的劝着左近，丝毫不顾及自己的安危，“柳瑞微不足！恩公你别我了――走吧――走吧――”声泪俱下，混着血滴落在地。

总是如此，总是无法相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边的人遭受折磨，却无能为力，比自己亲承受更为痛苦，急促的息，中气血翻涌。

不想面对的情景。

韩昭会意的一抖手，数粒菩提子飞向左近周大。

“我们走。”狄鹤满意点点，起掸平衣衫的皱纹。

“不会！”

被封了的左近无力的任有杨夕抱住，扭向狄鹤

脸颊褪尽血色，手轻轻抖着，连胃都不自觉的在收缩。

从昏迷中醒来的柳瑞抬，看见门口的左近，立时大喊：“恩公快走！这些人……噗――”还未说完，握匕首的手，一拳击在口上，当即柳瑞就出一口血。

低着的柳瑞不知是死是活，静静的毫无声息。

毫不犹豫，左近接口：“我跟你们回去！”

右上明晃晃扎着不久前才看过的，削了别人发的长剑。血了一大片轻衫，凝在上。

面前的墙上，赫然钉着柳瑞！

“正因为败名裂、众叛亲离，我才要活下去，我要亲眼看看害我的人有什么下场！”左近的眼睛异常明亮，带着决绝的恨意，如雪般飘进心。

左近何德何能，竟让人如此厚爱？尽如此不甘，但要无辜的人因自己而死，更令人不安。如果一死可以解决问题的话，死，亦无不可。

“好！”狄鹤轻轻击掌，挥手示意韩昭。

“别这么快回答。如果用他来交换呢？”

“你不想死？”狄鹤略有所思的问。

“狄鹤你！”左近上前一步，“想不到你也如此卑鄙！”

无声的笑起来，眼神也开始有了意，狄鹤朗声：“我可以给你机会！主上给我们下令时曾说过，要么带你的人回去，要么带你的尸回去，你选哪一个？”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低喃着，左近木然的望向坐在桌旁，一手支着美丽下颌的白衣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