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舍不得你走。”

于是方小汤跑去找老师：“能不能我交钱，但不参加辅导班？反正我也听不懂。”

打开家门，心脏再次猛起来，他一屁坐在玄关，静坐了一会儿，又没事了。他慢慢站起来，看见方大钧的鞋已被自己坐变形，于是拿起来撑了撑。刚要放下鞋，他忽然觉得不对劲，这双黑白拼的鞋子太花哨，不是方大钧的风格，而且，他量了量鞋长，鞋主人的脚明显比方大钧的大。

方小汤警惕地打量着屋子，主卧门虚掩着，可以看见地上乱丢的衣服。左手腕上自杀后留下的伤疤开始突突乱，他强压着口的疼痛，悄悄靠近主卧。

“你，有在学？”

原来如此，不过如此！

方小汤看着他，摇：“我可以自己学。”我跟着你学才能进步这么快啊，老师的教学方法本不适合我……

秦子再说不出理由。方小汤的语数外已经及格了，计算机课是满分，他又不参加高考的，还能要求什么？“至少英语和数学的辅导班你可以参加吧？”

“方小汤，这样太出格了哈。”

“宝贝，我得走了。”

“如果有不懂的，来问我，周日下午没有辅导班。”

学校针对高二开了些辅导班，但都打着“自愿”的名义，方小汤当然不参加。全年级就他一人不交辅导费，连李路和简简也看不过去。

“知。”周日下午没有辅导班，但你有学生会的工作！

“你那白痴继子要放学了吧？”

放暑假，石严再次抬出了继承人培养计划，方小汤想着明年高三毕业就要去美国了，也该先周游下自己的故国家园，于是

方小汤依然照常上学放学，但不再向家里通报自己的行程表，甚至有两次中途逃课回来睡觉，搞得吴苹很恼火。

吴苹感觉方小汤越来越难交，跟他说话他听而不闻，看人的眼神像刀子剐肉。方大钧安她，这个年纪的孩子正是叛逆期，大人不记小人过。

终于连着几天，方小汤放学后发现吴苹都不在家，就像他放暑假和寒假时那样。他冷笑，那对夫淫妇总算不敢在方家恶心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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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了。方小汤更可以肆无忌惮地在课堂上自己想的了，有时他正出神，会忽然感觉秦子再在后面盯着他，“方小汤你上课又开小差？”他会顿时吓出冷汗，一个多月后才慢慢适应过来。

秦子再是一周后才知方少的“创举”的，午饭时把他逮到一边：“你为什么不参加辅导班？”

“那累赘货光交钱不补课，方大钧居然也同意。害得我们亲热还要算计时间……”

“为什么？”

方小汤骑着枣红回家，看看周围都是高一学生和初中生，他就觉得自己很可笑。错误的时间，错误的份。只希望能尽快熬到高考，然后去美国学计算机，毕业后当个件工程师可以自食其力，不必再担心被石严抓来继承公司，永远活在“方小汤”的世界里。

“不信任我？”

“你偏科太厉害，不好。”

他骑进小区时，忽然觉得心脏猛，按了会儿口才过气，怎么回事？上个月检没查出这有心脏病啊！他想着可能是最近太累了，今天得早点休息。

方小汤倒退着离开屋子，手上的伤疤越来越痛。他咬牙冲出小区，跑进街边的一家水吧，要了杯冰块按在手腕上、口上。

“就是题讲题，没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