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已经在冲我得意地笑，后面的事他清楚，老倪科长假装拿拳举在老郑的上要打他，我也上

“那是老林刚跟你不久的事：有一天，他上班前回科里玩。我们笑话他说，小林，跟着我们长干，你得准备一副盔甲呀。老长，您猜他怎么说吗？”

大家笑得七偏八倒，我则满脸通红：那时候，只要赵长一批评我，我就不停地汗，大冬天都是如此。

“林一枫，你小子我真是妒忌你！”突然一个声音打破了沉默。我回一看，原来是当年劳工的老同事小郑，现在当然是老郑。“当年你就最得老长的，现在又成了父子，好事让你占全了。”

大家又笑坏了。

我紧紧地抓住父亲的双手，心里一片温。

“他说，没啥事，我只需要一张‘纸牌’，足以抵挡我们长的狂风暴雨。”

父亲侧想了想，然后回过问我：“一枫，是这样吗？”

父亲回慈爱地看着我。“一枫，你说呢？”

“你个死小郑，都骂哭了还没骂。”父亲没好气地笑。

“装糊涂了吧，老林？”老郑哈哈笑着说：“当年你有什么事，老长就会大喊一声，‘小林，立正！’你上‘啪’地站得笔直。老长伸出那么一个小小的指，你小子上脑袋一低，老长就在你脑袋上轻轻地敲那么几下，说，死小子，好好记着我今天的话，知不？然后就是一片‘和风’，林一枫你小子上就给老长‘下雨’。哈哈！”

多、自己已届甲子，我走上前去轻轻扶着他老人家的双肩，泪水扑簌簌地掉了下来。我的泪水滴在父亲发上，老人家回过神，抬起来，赶紧双手拉着我的右臂，说：“我这是干啥呢？害你伤心。”

“还有这故事，说来听听。”老父亲来了兴趣。

我急忙朝老郑皱眉努嘴阻止他，可他本不理睬我。

我们大家全乐了。

“后来倪科长就说，小林哪，你跟着我们长也有好些天了吧，咋的从来没见他吼过你呀？你小子用什么法子把咱长治得服服帖帖的？”

老郑指着父亲笑着说：“老长您偏心，呵呵，当年我们里那个没挨过您的骂，我可是经常让您骂得狗血淋。就林一枫这小子没被您骂过，一次也没有。”

老郑又贼嘻嘻地笑：“老长，您知‘盔甲与纸牌’的故事吗？”

“老长，我哪是说他哭了啊，”老郑一脸冤枉。“我是说老林在不停地汗呢。呵呵！那时候，只要您一批评他他就汗夹背，我们全都躲在后面拿手帮忙扇风。”

老友们静静地看着我们父子，默默地为我们高兴，为我们祝福??????

父亲呵呵笑：“小郑哪，你想占着好可以呀，把我接家里去养着就是。”

我不好意思地挠挠。“我也不记得了。”其实，父亲真的从没有骂过我，至多是用指敲我几下让我记着。

父亲也笑歪了：“哈哈，那时候，一枫呀他最怕我。其实，他当时瘦得像个排骨，别说骂他，我担心瞪他一眼都会瞪去十万八千里，我哪儿还敢骂他？”

父亲回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吓得我一缩脖子，同时也狠狠地瞪了老郑一眼。

“他怎么说啊？”父亲笑问。

“老长，”老郑酸溜溜地说：“您哪是不敢，您是舍不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