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好像一瞬间就凉了下来，玻璃上冰冰的，地板也是凉的。

        “什么？”

        视线相对，可确实没什么话可说，她朝他出个笑脸，匆匆将人送出了门。

        “真羡慕他们啊。”

        还是等到凉快些再搬家吧。

        “没，咱们学校一直都不在晚上安排课的。”

        其实夏天早就过去了，日落的时间越来越早，他们才靠着坐了一会儿，天空就完全黑了下来，路灯稀稀拉拉的亮起，这个单元对着的那盏依旧坏了两个月了，始终没有人来修。

        何经年下意识的逃避，瞥到一半又停住，转回来看她的时候眼睛里已经有了泪光。

        男生猛地弹了起来，迅速给那边回了条消息，曲临离自诩贴心的一直背对着他，可那目光一直落在她上，存在感极强，让她不得不又转过来。

        “晚上有课吗？”

        “以后白天越来越短了，还没到下班时间天就黑了。”

        放在客厅里的手机响了好久她才听到，起的时候抽的疼，一边靠在墙上一边接电话，那边的怒吼听得她全的血都凉了。

        曲临离蜷缩到僵的慢慢的舒缓了一些，不少重量直接压在了他上，像是隔扶着与她形影不离的拐杖，支撑着她继续往前走。

        她的声音里已经听不出哭腔了，像往常一样的冷静，倒也听不出什么羡慕之情。

        “姐姐，去年的这个时候，我妈妈去世了。”

        “不过‘天黑了小孩子就不能出门了，都不知夜里的生活有多彩’。”

        这是何经年第一次看到清醒时的曲临离在哭泣，无声的，眼泪一条接着一条的落，衣襟已经被打了一块，听见他过来，也没动一下。

        曲临离转过来，很认真的看着一脸震惊的何经年，歪着，更像是征求他的意见。

        她一向简单的生活突然变得好复杂。

        “好，好啊。”

        “陪我走夜路吧。”

        何经年在学校捡起了他辩论队的事情，周末安排了一场模拟，同学们找不到人给他打电话，曲临离看着小桌子上响个不停的手机，着进去到了他手边。

租房子，结束他们这段关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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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经年在晚上五点的时候准时到家，手里提着一份学校打包回来的特产鸡骨架，可他进门后在家里转了两圈也没找到曲临离的影。

        凭着感觉走到阳台，果然在花盆后面，一个蜷成一团的贴在最边上的角落，脸挨着玻璃。

        “你晚上来路口等我吧，天黑了路灯暗，很吓人。”

        后一阵轻微的脚步声，随后一个柔的抱枕被到了她紧挨着玻璃的胳膊旁，再之后他整个人都靠着她坐了下来，两人以一个奇怪的姿势背靠着背，谁也看不到对方的面容表情。

        他被巨大的惊喜砸中，整个人都有点儿亢奋，曲临离按住他放在膝盖上搓个不停的手，开始尝试着关心。

        “昨天的新合作为什么不上午就去签合同！一天到晚就想着休息！合作已经被别的公司抢先了你知不知！造成的损失你赔得起吗！”

        “你是不是睡不好啊？”

        床上的何经年在曲临离起床的第一下就猛地醒了过来，他浑僵的不敢动，眼睛闭的紧紧的，等到房门关上后才慢慢睁开，他把被子的一角进嘴里，口泛着说不清的感觉，就是难受的紧，混杂在一起，直接砸下来几滴眼泪。

        曲临离独自一人在屋子里没心思吃饭没心思睡觉，连手机也没有了引力，她蹲在阳台上和那株蝴蝶兰面面相觑，大脑一片空白。

        周围的烟火气准时响起，小孩子的打闹声，家长带着溺的训斥，家长里短的唠叨，混合在饭菜香里飘进他们安静的空间里，在耳边环绕，却好像是对很远的过去的幻想。

        窗外的阳光照进客厅，在房间里都晃得人眼睛疼，直在肤上那种灼热的感想想就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