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是曲练说你没有亲人在世的！」就是因为连曲无漪贴的家都信誓旦旦说自家主子无亲无戚，他才会信的呀！

「不想。」

「……是曲无漪。」女声又出来插嘴。

况且，当主仆远比当兄弟更自在。

这件丑事，在他娘亲的刻意隐瞒下，曲府里鲜少人知情。曲练的娘在生产时难产而死，他娘亲为了曲练的出世与爹亲冷战长达半年，她不允许曲练认祖归宗，不承认自己的丈夫在外偷腥，曲练的分就这么压了下来。他会明白这事儿，也是一次不经意听见爹娘争吵时发现的。

「是谁告诉你们，我没有同血缘的亲人？」他凑在程玉耳边轻问，故意用轻刷过他的耳壳。

「要相公不会自个儿去嫁吗？抢别人家的算什么英雄好汉……」

对于这个弟弟，他没有任何感觉，也没有兄弟情谊。

「那家伙比你早知不到几个时辰。」曲练也是被隐瞒住的那个人。

「曲练？你要我看曲练……等等，他是你的亲人？！」程玉更错愕。

「是你我来的。我绝不准许你娶任何人。」

「既然不想，你现在在金雁城出现是什么意思？」拖着病躯四跑，只会加重病情、加速死亡！

程玉紧闭起双眸，深深气、重重吐气，终于开口，但是是叹气，「你应该要以牙还牙，我娶别人，你也赌气娶另一个女人。」这才是他所希望看到的结果。

「我知你为什么急着娶人，也知你为什么急着要我娶别人，曲练全说了。」

对，来抢亲的人正是他，那个明明应该躺在曲府里病奄奄的曲无漪！

「兔崽子，你抢错人了啦！新娘子还在这边呀！」

「因为你今天娶亲。」曲无漪投给他的眼神是不谅解。

程玉顺着他的语意，放远眸子，看见曲练一脸颓丧地追在两人后。

「对，我今天娶亲，关你什么事？！你回去养好你的伤才是重点，你以为自己多强壮，能承受多少的奔波？！」看他脸上仍没有血色，看得他揪心。

「为什么你们任何事之前，都不先问问我，一味往自以为是的胡同里闯，等撞得破血后，才来埋怨我的不合？」曲无漪啧啧有声地摇，擒搂住他的双臂更有力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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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他一脸颇受打击的哀怨。」好可怜，好像快哭的模样，光瞧也知那不是代表欣喜若狂

「你真的想死吗？！」程玉见到他时，心里有欣喜、有吃惊，但随即被一肚子的担心给淹没光光，最后出口的还是只剩责骂问――

喔，原来是有备而来，那他也不用说些违心话。

程玉惊讶，「你有吗？！」

「光、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有人敢出强抢新郎倌这种缺德事……」

「什么意思？」

「同父异母的弟弟，是我父亲与府里小婢暗渡陈仓所生的私生子。」

「朝后看。」曲无漪淡淡。

「你知的话，就更应该听从曲练的安排，别白费我的苦心。」程玉口气一松，不想端起任何佯装的坚强，他不想让自己的声音听来哀怨，却也装不来轻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