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等她走近，人群中便有人害怕起来。

        “别过来，你这个杀人魔！”

        “别杀我，求求你！”

        苏柠的脚步顿住了，眉间的印记又有些浮现。

        她歪着头打量这个说话的小姑娘，生出了丝丝烦躁之感。

        真麻烦啊。

        所以她才那么不愿意跟人打交道。

        要不把她杀了吧，不能白让她害怕不是？

        她缓缓抬起了手，调出了一丝灵力在指尖把玩。

        那个姑娘似乎更害怕了，甚至忍不住往那个被绑的男人那边挪了挪。

        她的样子，很可怕吗？

        苏柠低头看了看，没沾血啊。

        她杀人，可比苏牧云优雅多了吧？

        这时先前那名咋咋呼呼的女子开口了，“你怕什么啊？她救了我们哎！你乐意被强奸你就过去，没人拦着你！”

        她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朝着苏柠走来，“我叫白术（zhú），刚才谢谢你！我爹是回春堂的医师，仙子来我们家做客吧，我们好好感激仙子的救命之恩！”

        她对着苏柠的时候态度很诚恳，满脸感激，却在看见她身后那些被玷污过的女子后闪过一丝嫌弃和厌恶。

        苏柠敏锐地捕捉到了，好奇地发问：“你嫌弃她们？”

        白术怔了怔，“连自己的贞洁都保护不了，我不该嫌吗？”

        苏柠点了点头，“有道理。”

        身后的人已然穿戴整齐了，只是那身上的痕迹却是怎么也遮不完全。

        她们艰难地走着，过来对苏柠道谢。

        是那位先前说“愿意”的女子，她率先当起了和事佬，“两位姑娘，莫要因为我们起了嫌隙。”

        “她说的也没错，我们的确……已经不干净了。”

        看着她们靠近，白术甚至后退了两步。

        可看见那些女子悲伤的表情，她又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不，她没错，女子的贞洁自然是要留给夫君的，她们就是脏了！她没错！

        苏柠抬手制止了她们开口，问白术：“那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像刚才那样以卵击石、拼死反抗吗？”

        白术眉间有些坚定，“那是自然，我可不是什么贪生怕死之辈！”

        苏柠又点点头，“所以你认为，贞洁比生命更重要？”

        “自然！”

        苏柠指着那个大哥，“那若是你的夫君，也是他们这种人，强奸、故意伤害，你也会从一而终咯？”

        “我……我不可能嫁给这种人！”

        “你不愿意，她们就愿意？”

        “若是合离再嫁，算失贞吗？”

        “这……”

        “你被抓过来没有选择，她们就有吗？难不成是她们自己把门打开，对着他们说‘求求你快把我抓走吧’？”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何意？你说你不是贪生怕死之徒，可你连面对都不敢，有什么资格指责忍受着这些的她们？”

        “需要我来提醒你，她刚才那样说，是为了保护我们吗？”

        “我觉得，她们很勇敢。”

        “同样都是受害者，为何不去谴责加害者，反倒嫌弃起了自己的同胞？”

        白术似乎受到了极大的冲击，此前从未有人这般告诉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