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姑娘叫嚣着“除魔卫道”，想杀了他。

        他有无数次都和死亡离得很近，那是唯一让他兴奋的一次。

        他意识到，他是渴望死亡的。

        求生和自毁的矛盾欲望和本能冲动交织在一起，他没办法自己对自己下手。

        所以他可以找别人。

        在意识到自己的兴奋之后，他将那姑娘带回了贪狼营。

        可惜，那姑娘实力实在不济。不过是让她和乌曜睡一晚而已，她便吓破了胆。

        他小时候，可是天天和最凶的狼一起睡的。

        哦，还差点被咬死过。

        可他不是活下来了吗？他有时候都觉得自己命硬。

        爹娘积攒的福报，都用在给他续命上了吗？

        还真是讽刺。

        那姑娘向他求饶，他便没了兴趣，将她扔去喂了狼。

        她不行，但这个法子可行。

        所以他开始寻找有实力的女子，能杀了他的女子。最好是还能让她心动的，他既打不过，又舍不得杀的女子。

        他找了很久很久，久到他都快扩大范围了，比如，男人什么的。

        然后就遇到了他的主人。

        他简直，不能更兴奋了。

        可主人心太软了，唉。

        即便是他这般恶贯满盈的人，她都不肯轻易杀了他。

        他明明，早就被判了死刑了。

        他要不要再触怒主人一些呢？

        可他又不想看见主人对他冰冷的眼神。

        他可真虚伪，心里想着去死，又抗拒接受负面回应。

        “主人，我不像那个孩子，我生来便恶。我为了活下去，亲手杀了父母呢。”

        “我这种人，主人都不肯杀，是嫌脏了手吗？”

        撒谎。

        若是纯粹的恶人，怎么会想着去死呢？

        苏柠也懒得揭穿他，将宁鸢剑悬在了他喉间。

        破凛一丝反抗的意思都没有，嘴角还挂着淡淡的笑。

        死后若是见到爹爹娘亲，他们知道自己做了这么多坏事，会罚他抄一百遍《诗品》吧。

        不，他做的可不再是小时候爬树掏鸟蛋那样的淘气举动了，而是实打实的罪恶。

        他就算死了见到父亲母亲，他们也不会再认他了吧……

        意料中的痛感并没有到来，苏柠只是用剑尖将他刺出了一点血迹。

        苏柠冲他比了个手枪的数字八的手势，朝他“开枪”，“啪，你死了。”

        破凛茫然地看着苏柠，苏柠已然收回了自己的剑。

        “破凛，想死的人，是不配死的。”

        破凛似乎被刺到了，低下了自己的头。

        呵呵，他想求个解脱，也确是不配。

        他轻笑了两声，眼眶开始湿润。

        人总是亲疏有别，此刻看见破凛这副脆弱的模样，她是真有些下不了手。

        苏柠摇了摇头，“你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

        破凛看着苏柠离去的背影，苦涩地笑了一声，终究没有开口挽留。

        时罴凛啊时罴凛，你的主人不要你了。

        破凛又躺了回去，将胳膊盖在眼睛上，挡住了泪痕。

        苏柠心情也有些复杂，出了房间，也不知该去哪。

        她闭上眼睛转了个圈，最后面向哪边就走哪边，于是她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