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霜瑤上輩子在工地待慣了,爬梯子到高處檢查燈線什麼的都是常有的事,雖然現在沒有安全繩索,爬屋頂是危險了些,但看莫儒孟那個樣子就不正常,一時之間顧不了那麼多。
但莫儒孟像是聽不見一樣,看都不看他們一眼。
盼妹和顧妹一路喊著「爹爹」一路擠到離莫儒孟最近的地方,站在地面喊著他。
那掌櫃一聽覺得有理,太晦氣了,立刻叫人搬了梯子過來。
「喝醉了吧?要上房揭瓦嗎?偷看底下人家洗澡?」
她爬上屋頂,屋瓦很冰涼,但好在這兩天沒有下雨,瓦片上不怎麼,她手腳並用,小心翼翼的爬到屋脊,慢慢接近莫儒孟,直到距離一步之遙的位置,莫儒孟突然回頭了:「雙鳳?」他說得小聲,但因兩人靠得很近,因此聽得很清楚。
「那是我家夫郎!我去把他勸下來!」姚雙鳳非常著急。
不只姚雙鳳看見,家裡其他人也看見了。
「欸~!下來!」
莫儒孟站著
到了屋子下方,因為看不見屋頂上的人,所以這裡反而沒什麼人。
憑著好奇心,他們跟附近其它路人一樣,都湊過去看熱鬧。
「欸~不是,聽說是個男子,爬到屋頂上去了。」
姚雙鳳看見了當初在澡堂櫃檯收錢的掌櫃,便上前攀談:「這兒可有法子可以上去屋頂?有梯子嗎?」
「是啊!水湍急,掉下去就找不著了啊!」
她甩開蘇碧痕的手,將裙襬拉起卡進腰帶,手腳麻利的往上爬。
「澡堂能鬧啥事啊?莫不是哪家小娘子走錯了廂房,看了男兒家子,又不肯負責?」
姚雙鳳再說:「他綁著那塊石頭,搞不好一沉下去就浮不起來了,往後每年的今天他的冤魂都要在此再一次,你可樂意?」
飯都沒吃就出來逛,縣府把花燈展示安排在了河畔邊,此時吃飽喝足也買了個爽,差不多可以去看燈會競豔了。
路過澡堂時,的確看見靠河渠那邊聚集著一堆人,似乎還在喊著什麼。
姚雙鳳牽著蘇碧痕的手,旁邊的顧妹打著燈籠,一家人繼續往河邊走去。
「哈哈哈哈!」
一些與他們步行方向相反的來人,口中叨唸著幾句閒話:「聽說澡堂那有人鬧事。」
「那兒危險啊!下邊是排水溝渠!」
雖然看不清五官,但那標誌的白色長直髮和出門時穿的衣服,讓她知那是莫儒孟。
這一看讓她嚇得冷汗都冒出來了,那是莫儒孟!
姚雙鳳抓著梯子就要往上爬,卻被蘇碧痕阻止:「妻主,太危險了。」
那幾人信步哄笑而過。
他們往河岸走去,雖說稱為河岸,也只是引進縣城內的一段運河,貫穿了約三分之一的平川城,周遭還有些小渠,兩側皆以石塊壘起,鞏固渠岸。而一些商家便沿著渠岸營生,除了一些貨運倉儲、布料米糧業外,澡堂也是依靠著河岸而建,畢竟這樣取水、排水都方便。
鵝黃色的外袍,形修長筆直,雙手還抱著一顆西瓜大的石頭,以繩索綑綁,另一頭束在自己的腰上。
盼妹喊了聲:「爹爹!」便往人群中擠過去。
「這是要什麼?隨我回家吧!」姚雙鳳也不敢大聲,怕刺激到他。
姚雙鳳順著那群人喊叫的方向看去,只見一個影原本是匍匐在屋頂上爬著,然後逐漸站起。
掌櫃似乎猶豫了一下。
姚雙鳳見狀也跟著擠,陸武和蘇碧痕則是幫忙撥開人群,讓姚雙鳳不被擠到。
「欸姑娘喂~別添亂了,等人掉下來後去下游撈就好了,我可不想屋瓦被踩壞啊!唉唷我的房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