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原本紛亂的餐館,有秩序多了,新聘的小二也能很快適應工作,並得好。
「噯!知了,一個時辰內上路,那我走了。」
「你們好慢呀!」蹲在巷中的那位低聲抱怨。
「一切巧合都是上天的旨意,若她無福消受,便是沒那個命,亦非我等尋覓之主。」
姚雙鳳沒有付出任何本金,就多了一條財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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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碧痕覺得此法不錯,打算回去也應用在蘇記食補,畢竟要擴大營業,人手也要新招,而當今識字的人其實鳳麟角,程掌櫃也勉強只懂記帳那些字,四書五經之類的本沒讀過。
鳳:「民不與官鬥,我們沒有能力承擔敗訴的後果,這渾水若蹚下去,可能面臨人報復,目前所擁有的一切將終成泡影。」
訂購大量竹籤,廟裡求籤的那種,長度與筷子差不多。
蔣掌櫃還是掌櫃,所有人員都照舊,只是姚雙鳳規劃了新的點菜方法:
小二拿至廚房口,告知每菜的數量或鹹辣調整,由一識字的伙計將竹籤依序排列,並記錄哪桌點了哪些菜品。
「對,你再派人把莫家的情報,送給程年去。莫家是夢貘一族,覺醒此類能力極有可能,但那雙生子卻是兔兒,此事當中尚有玄機,尚待探查。」
另一人進入巷中,與另一方接頭。
竹籤下方寫桌號,上方寫菜名。葷菜就在籤頂染紅、素菜染綠、飯食麵點染灰、湯品酒水染黃。
所以蘇碧痕才會從姚雙鳳識字寫字來推斷她出良好,畢竟除了世家貴女以上的階層之外,不須識字,家中爹親和兄長們也會為其安排好一生衣食無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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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買隸買到陸武,他識點字但不多,已經算是難得。後來贖買了房家父子三人,更是可遇不可求,不是所有隸都是從好人家落風塵的;何況當時他們從余家被隨意發賣,髮色灰敗、瘦脫了相,就是看起來五官端正些,柳絮也沒問他們會些什麼,想著養一陣子洗乾淨就好了。折柳院的男伎都是賣賣肉,屁扭得好比會彈琴識字重要。
這樣只要記錄菜品的夥計和伙頭識字即可,而其他小二每天看那幾支籤,就算不識字也可從文字輪廓記得菜名,若是逐漸識字就更好了。
姚雙鳳想了一下,覆上蘇碧痕的手:「先想好退路吧!準備一下隨時跑路的盤纏,大不了我們躲到深山老林裡面,胡大哥在南榮縣的房子還空著,你那山上的小屋也可修砌一番。有你和初四,在山上生活不成問題;胡大哥在百草村那麼多年,都能跟村人保持距離,我們偷偷回去,應該也不易被發現。」
「事態緊急,你先離開,向程年報告此地情況。」說著的同時遞過去一張紙條。
然後她又伸出另一隻手將蘇碧痕的整個攏在掌心:「房家被抄,算得上是滅門慘案了,還有儒孟的……」她看了一眼莫儒孟,又回頭對蘇碧痕繼續說:「你們都是我的夫,就像當初我把你從蘇家買出來一樣,為了你們,我都該盡力。我希望往後的生活問心無愧、一片晴朗。」
收紙條之人嘆了口氣:「……八喜,你這子……罷了……這兒這麼黑,啥也啾不著,給我說說怎麼回事兒?程年問起我也好答。」
伙頭將籤插入特製的立架當中,順序推過去,廚師便可知菜的先後。
準備籤筒,籤筒底下側面局挖空;竹籤插入時,可以看見底下屬於該桌的桌號。桌號也可用樹葉、茶杯等圖案代替識別。
每張餐桌上,擺一桶點菜用的竹籤,客人將要點的籤抽出,交給小二。
「這!咱掌櫃不是為了親近目標才拱手相讓,竟是被迫的嗎?」
深夜,二黑色的人影,矯捷順地攀牆溜出客棧,到了一里外的暗巷中與人匯合。
「等等!那位貴女無礙吧?咱計畫中可沒有讓她受傷這碴啊!」
莫儒孟見狀趕緊:「儒孟謝過妻主、謝過主夫,若此番有幸能還房家清白,房顧妹、房盼妹和侍,仍舊是姚家的人,此生絕不背棄。
伙頭負責統籌分出菜順序,先點先。但如果能一鍋炒讓出菜速度變快的,也可併入先料理。
好菜就把竹籤抽出,放在托盤上,擺在出菜桌,小二過來直接端著,送去竹籤下方標註的那桌上。每桌可在側面刻上代表該桌的樹葉或茶杯等圖案。
一人隱在巷口,為另一人把風。
看著姚雙鳳虛弱但堅毅的態度,蘇碧痕終究是軟化了,沉沉的點了一下頭。
被喚八喜那人:「你知了這些,必須在一個時辰內離開──那莫儒孟是高度危險人物,他覺醒的能力應是言靈類,你們掌櫃將餐館過給我們家主,便是他的手筆。你如今知這些,萬萬不可被他碰見。蔣遊在無防備間中招,幸虧沒說出什麼不該說的,但再有下次就很難說了,讓程年找批素的來替換我們的人,要快!」
當天傍晚,蔣掌櫃就將店鋪的地契以及幾名小二的契都帶到客棧,莫儒孟仔細的對了所有文件,雙方簽字蓋章,就完成了古意餐館的轉移,現在姚雙鳳是古意餐館的東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