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儒孟溫文爾雅的笑答：「我只不過暗示他，需要一個清廉的好官，造福百姓的同時也是為自著想。我不會用這能力去壞事，我還想多積點德，請求上蒼庇佑妻主和未來的孩子。」

        又過了幾天，蘇記藥膳火鍋的掌櫃姚廉──也就是小七，告知姚雙鳳說尤金已經得到了郡主售出的溫泉山莊，約她一敘。

        「今日太陽頗大，阿鳳趕來可有熱著？」

        中央大大的方桌，可讓八人圍著坐，大家都坐在架高的地板上，邊緣放著坐墊，桌子下方凹陷，可以放腳，坐起來很舒適。

        二樓只有尤金坐在其中一間雅座上等著她。古板的中年僕人面無表情的跪坐在尤金後方。

        「嗯。」

        「我包下這裡時，雖然只需用到一層樓即可，但發現三樓較熱，二樓相對涼爽，索全包了。」

        姚雙鳳抱著前高大的男人，拍拍他的背：「也是，以你這逆天的能力，什麼時候想報仇都不晚……對了？」她與他拉開點距離，看著他問：「趙刺史那邊你有動什麼手腳嗎？」

        「嗯……就是……你現在恢復良民分了，曹峨和張家都已伏法，但柳絮……還有之前待你的人家……你會想報復他們嗎？」

        聽完這話，她才靠回男人的膛：「……會許你生孩子的，等我。」

        雅座是架高的地板區，上去前要脫鞋。

        「馬車裡的確有點熱，簾子都必須全打開才行，不然悶得受不了。」她也想過能不能在頂上放冰塊？先不說馬車搖搖晃晃，車頂撐不撐得住大冰塊，冰塊化了的水又該怎麼辦？就算可以條水溝到外面去，但冰塊底下冷冰冰的，與空氣接觸的托板也會有冷凝水呀！就跟裝了冰塊的杯子外面會凝結水珠一樣，到時候還不是車廂內下小雨，滴滴答答的？

        「請坐。」尤金一手拉著袖子下擺，另一手對她比了個請。

復仇？」

        「……為了簽個約包下整棟樓，你娘知你這樣花錢嗎？」

        尤金呵呵笑了起來：「阿鳳這問法真有趣，錢是我自己掙的，該給家族的奉養一分不少，剩餘便隨我自己的意，就算是我娘也不能干涉於我。」

        「不是妻主的錯。」莫儒孟先脫口說了這句話，才又慢慢的說：「余家在梁縣，是很大的米商，若要扳倒他們，光憑現在的莫家或房家是沒用的……張家交還房家產業的時候，心不甘情不願，留下一推爛攤子；莫家混亂，我也是趁機才將家主掌控不了的壓價買下，如今尚未完全收復……」

        姚雙鳳照樣穿著男裝，她大咧咧的坐下，屁剛坐穩就用手掌壓住其中一份合約，挪到自己前開始看。初四默默的跪坐在後方，與尤金的僕人相對，遠看四人形成對稱和諧的畫面。

        姚雙鳳順著樓梯往三樓看，沒什麼動靜，應該也是空無一人。

        “看來不是個媽寶”，姚雙鳳在心裡默默的給尤金加了分，對著他笑了下，又低頭看契約。

        莫儒孟的眼神沉了下來：「……暫時……還沒想到那兒……」

        「等你收拾好了，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儘說。」

        「這份契約我能帶回家看看再決定嗎？」她對這個世界的律

        ＊

        二樓上去就是一圈的雅座，所有雅座的簾子都是收起的，茶館周遭都是參天的古木，放眼望出滿目綠意，就連風過林間，也染上了涼爽清意，入茶館內，比外頭清涼了不少。

        桌上放著一個木製三層抽屜提盒、筆墨紙硯和兩份已經謄寫好的契約。

        尤金挑了一間別緻的茶館，那茶館有三層樓，一樓只有掌櫃和夥計忙碌的影，店小二領她們上二樓就下去了。

        莫儒孟抱住她：「現在這樣就很好，我最心愛的女人在這裡，其他事情也往好的方向發展，日後我們的生活只會更好……我光想著未來就很愉悅，最近很少想起過去不開心的事情……何況，以我的能力，想讓他們過得生不如死也不難，就是最近無暇分去梁縣；我只想盡快將祖宅和祠堂都拿下，正正當當的在牌位前，跟爹說我很好、還遇到了天底下最好的妻主。」

        姚雙鳳見他神情低落，有點愧疚：「我不該提的……」這事兒她之前放心裡，剛才一時慌張便隨口說出。